二號站平台_“綠馬”走紅,丑萌“魔性”挑戰博物館文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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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風馳電掣般速度斷貨又霸屏的“綠馬”玩偶,成為繼可達鴨之後的又一文創“頂流”。雖然看上去像個玩笑,但它實為正兒八經的官方出品,由甘肅省博物館基於其鎮館之寶“馬踏飛燕”銅奔馬加以設計。說像個玩笑,是因為它實在有點丑萌:說是馬,似乎更像驢,歪嘴齜牙;腳下踏着的飛燕,儼然一隻“憤怒的小鳥”。可它的出圈,正是因這種丑萌帶來的“魔性”。,博物館文創還能這麼玩?國寶確定沒被玩壞嗎?,需要看到,一時風頭無兩的“綠馬”玩偶,事實上引發了熱議:一邊是大眾追捧,網友紛紛表示“笑出了眼淚”“太會整活了”;一邊則是業界有些不同聲音,業內人士稱這樣的文創離文物本身已相去甚遠,不過是在“碰瓷”。而正是這截然不同的兩種聲音,促使人們思考,博物館文創該如何不負“讓文物活起來”的重要接口,該怎樣以接地氣的姿態去擁抱更多可能。,博物館文創堪稱文物及背後厚重歷史文化的“推介官”,發揮擴音器般的傳播功能當仁不讓。不過,文物與歷史文化需要仰望、敬畏,相應的文創就非得是清高的嗎?倒真未必。這得說到博物館文創的又一要義——作為連接古代文化與當代生活的橋樑。國內博物館文創的第一把火,正是由兩岸故宮簡簡單單又霸氣十足的“朕知道了”創意紙膠帶、“萌萌噠”雍正系列周邊等“燒”起來的——當然,在其問世初期,也沒少遭遇非議。,順應着近年來博物館核心理念從以“物”為中心轉向以“人”為中心,業內越來越意識到,博物館文創需要充分考慮大眾偏好,而其自身的出現,本也是為滿足公眾需要而發生的深刻變化。“圈粉”途中,博物館文創日漸踏出這樣兩條路——,一是調動起大眾參与、體驗的熱情。文物只可遠觀,而融入遊戲化思維的博物館文創,以快速反饋和及時互動,引發了人們的情緒反應。河南博物院研發的“考古盲盒”堪稱典型代表——人們可以化身考古工作者,拿一把小小的洛陽鏟挖開手中的土疙瘩,開出“青銅虎符”“馬首”等各種迷你版珍貴文物。根據大英博物館鎮館之寶蓋亞·安德森貓青銅像衍生而成的風暴瓶火爆全球,亦深諳此道。依不同天氣,這隻瓶子的內部將幻化為不同風景——晴天清澈、多雲漂浮、陰天渾濁、雪天結晶,成為買家的專屬氣象員。,一是拿捏住大眾熱衷於戲謔、解構的心理。越是高高在上,越是可以憑藉混搭、重組玩出“反差”甚至“魔性”,產生意想不到的張力。一本正經寫有“縱有要事,醒來再議”的故宮午睡毯,趣味就在於“打工人”午休時蓋上它理由充足,儼然“奉旨”行事。風靡全球的老牌網紅——大英博物館的小黃鴨系列文創,數十年來最重要的功能便是以橡皮小鴨子的親切形象COS各種知名歷史人物,間接展示館內包羅萬象的收藏。,不過,值得關注的是,讓博物館文創接地氣,“腦洞”不能亂開。因為想象力狂飆而讓博物館文創一不小心“脫韁”乃至“翻車”的例子並不鮮見。英國倫敦考陶德美術館今年年初舉辦“梵高自畫像”特展期間推出的梵高耳朵橡皮擦,就因引起軒然大波不得不緊急下架。設計者欲以耳朵形狀的橡皮擦對應梵高精神失常后切下耳朵的自殘行為,批評者卻認為,這是在拿梵高一生中最不幸的事件開玩笑,缺乏最起碼的同情心以及對人的尊重。更有不少博物館文創根本談不上創意,不過是以低俗、庸俗、媚俗化的方式來接地氣。此前有針對文物中唐代樂伎形象開發的“美人泡”袋泡花茶,標籤竟然印有“來泡我啊”之類的廣告推介語,引起大眾反感。,博物館文創不同於尋常文創產品,更與一般商品迥然有別。好玩、逗趣、年輕態之餘,需要“帶着博物館的尊嚴去進入市場”,讓文物及歷史的文化藝術價值深植人心,從而實現可持續傳承。一方面,需要在深度挖掘文物背後歷史文化內涵的基礎上,尋找與博物館相關聯的文化創意。前不久走紅網絡的三星堆博物館“川蜀小堆”盲盒,即提供了一個“高能”又不違和的案例。這組文創將青銅大立人像、青銅縱目面具等經典三星堆文物卡通化,與變臉、蜀綉等四川民俗與文化加以結合,其中一款盲盒是四個三星堆青銅小人圍坐一桌在打麻將,讓人“笑翻了”——打麻將不正是川蜀地區的經典生活場景嗎?另一方面,品控至關重要。三四年前一夜爆紅的“故宮口紅”,就曾因“塑料感”“不夠高級”引發爭議。,國內的博物館文創開發仍處於初級階段,在摸着石頭過河的過程中,某些產品引發爭議再正常不過。也正是這些討論,一次次校正着博物館文創前行的方向。“賣萌”“魔性”可以是引人入勝的手段,但定然不止於此。超越淺層歡樂,能為受眾傳遞什麼樣的文化藝術意蘊、提供什麼樣的精神營養才是正經事,哪怕只是喚起人們對傳統文化的一點點好奇。這需要設計方尊重而不討好受眾,擁有自己的思考與判斷。,對於博物館文創來說,既接地氣,又生動詮釋文物的內涵,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需要把握恰當的度,有一定的邊界需要守住。這些都值得業內進一步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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