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號站註冊_12年近萬場演出 俘獲青年無數 破譯玩轉小劇場的“繁星現象”

20

11月19日,繁星戲劇村迎來了本命年生日。12年流光飛舞,近萬次光起光滅,50多部原創劇目築夢,1000多名演藝人才追夢,繁星成為澆灌戲劇夢想之花的沃土,也把眾多青年從手機屏幕前吸引到劇場中。12年蝶變,繁星戲劇村成為引領首都乃至全國的民營小劇場的行業龍頭,城市頭頂的夜空也由此多了一圈“繁星”的亮色。,一場沒有辦完的戲曲藝術節,歲末的北京,宣武門內大街抄手衚衕內,第八屆當代小劇場戲曲藝術節拉開了序幕。戲曲節由北京市西城區文化和旅遊局、北京戲劇家協會、北京天藝同歌等單位主辦,繁星戲劇村承辦。,包括京劇、崑曲、越劇等在內,來自全國各地11個劇種的18個劇目團隊齊聚北京。在一個只相當於普通劇場面積十分之一的舞台上,全國各地的戲曲演員們和首都的觀眾一起參与了一場別開生面的戲曲盛宴。,“開票第一天晚上,票已經全部售空了,我身邊有很多朋友想來看都沒有餘票。”開幕戲越劇《阮玲玉》導演杜雅欣告訴記者,票房情況令她感到很意外。,然而,令觀眾遺憾的是,本來為期約2個月的當代小劇場戲曲藝術節,只舉辦了10天就不得不暫時停止下來。,10月中下旬,全國多地散發新冠肺炎疫情,北京也出現關聯的確診病例。為落實疫情防控要求,小劇場戲曲藝術節的現場演出暫時取消。11月20日後,演出通過線上展演的形式和觀眾見面。,繁星戲劇村創始人、董事長樊星坦言,2020年以來,新冠肺炎疫情對劇場運營產生了不小的影響。“去年疫情之後,劇場基本處於虧損狀態。”樊星說,“但小劇場戲曲藝術節要堅持辦下去,鼓足一口氣也要干下去。”,儘管疫情陰霾給劇場運營帶來了不確定因素,但令樊星感動的是,全國各地劇團參演小劇場戲曲藝術節的熱情不減。“在疫情背景下,去年和今年我們都徵集到了約70部各地各劇種的劇目作品。”這一數量與另一全國知名的“上海小劇場戲曲節”相當,樊星認為,這說明小劇場戲曲藝術節已經在業內形成了全國性的影響。,由繁星戲劇村發起並承辦的當代小劇場戲曲藝術節創辦於2014年,1年後,由上海戲曲藝術中心主辦的“上海小劇場戲曲節”也應運而生。有學者認為,京滬兩地小劇場藝術節集中出現,反映出當代人傳承弘揚民族文化的一種“文化自覺”。,“西方戲劇在國內流行,我們是喜歡的。中國戲劇也有很好的東西,難道就不能成功推廣嗎?”樊星認為,所謂的“文化自覺”,首先是一種內在的責任驅動。他回憶道,在一次交流中,他和北京市戲劇家協會副主席楊乾武的想法不謀而合,而後又與中國劇協現任主席濮存昕、中國戲劇家協會理事周龍等業內人士達成共識,他們決定一起來打造一個戲曲文化新的陣地。,繁星戲劇村運營負責人介紹,小劇場戲曲藝術節剛開始舉辦時還會擔心能不能湊足10台戲,後來中戲、國戲、上戲等知名院校和各地方院校、院團都加入進來,甚至不少院長、劇團負責人帶隊前來。“疫情前巔峰時期,1年能徵集到上百部作品,小劇場戲曲藝術節引起了整個行業的關注。”,“這裏看上去是一個‘小舞台’,卻有一片‘大天地’。”今年10月20日的開幕式上,周龍談到小劇場戲曲藝術節8年的發展感觸頗多,最讓他欣喜的是,這裏不僅是專業戲曲表演藝術家的殿堂,也是新生代戲曲演員展現的平台。“在這個舞台上,越來越多的編、導、表、音、美等方面的年輕戲曲人參與其中。”,來自青年,也要走向青年,樊星認為,戲劇村給青年群體提供了一個把愛好變成職業理想的平台。“大劇團每年的名額可能只有幾個,我們採取簽約演員、項目合作等多種方式,前來實踐者一共有4000多人,孵化了青年演藝人才1000餘人。”他告訴記者,戲劇村年均演出場次超過1000場,很多簽約演員1年演出場次能達到300場,“很多普通院團都覺得不可思議,這幾乎是其演出量的10倍”。,從落成到今天,繁星戲劇村12年間舉辦了近萬場演出。一萬次的光起光滅,見證了青年創作者們的成長。而“場制合一”的藝術生產運營模式,不僅給予青年人作品落地的劇場,更促使其積蓄下戲劇製作能力,越來越多青年創作者在村裡“住”了下來。,中華戲曲需要青年傳承,青年也需要戲曲滋養。與繁星合作近十年的80后新銳導演黃彥卓,從學生時期排練的青澀小戲到個人工作室正式落地繁星戲劇村,再到通過深度合作的模式推廣原創劇目,現在已經成長為業內頗具影響力的戲劇導演。由她編劇、執導的《奮不顧身的愛情》已經演出超2600場次。,“自己提出的創意,製作團隊都會儘力提供支持。”黃彥卓談到小劇場的創作環境如是說。樊星表示,要激發青年的創造力,就要對青年有充分的信任。“對待新的作品,我們首先會基於對年輕藝術工作者的信任與鼓勵。藝術創作本身就存在風險和未知,但青年人旺盛的生命力,能夠製造意料之外的驚喜,這是非常奇妙的。”,對於中華戲曲文化來說,創新就是一種生存發展方式。“梅蘭芳等前輩藝術家也是戲曲的改革家。” 中國戲曲學院副教授、京劇演員焦敬閣說。1917年,京劇大師梅蘭芳從敦煌壁畫中的“飛天舞姿”汲取靈感,率先突破京劇表現手法的一貫程式,創造歌舞劇《天女散花》,當時他年僅23歲。,“對待已有的戲曲程式,老師們不是特別有信心去改造它,也不太敢大膽地突破創新。”焦敬閣對記者表示,雖然青年學生們在創作時會犯錯,但相較於學院里的老師,他們更有膽量走在前面。,為了發掘原創力量,繁星戲劇村與中央戲劇學院、中國戲曲學院、中央美術學院、北京電影學院、北京舞蹈學院等多所藝術類高校合作,打造“產學研實踐基地”。本屆戲曲藝術節的開幕大戲——越劇《阮玲玉》,就是中國戲曲學院各個專業的研究生共同創作的,他們突破常規“一人一角”的傳統方式,並且讓西洋樂器與越劇音樂碰撞,以土洋嫁接的藝術形式演繹現代故事,使得這部戲具有較強的實驗性風格。,“在真善美之間,戲曲更追求盡善盡美。”《阮玲玉》通過“電影皇后”阮玲玉的美與善和她遭遇世俗流言的丑與惡形成對比,造成強烈的戲劇衝突和藝術張力。“我的導師經常對我說,你們現在這麼年輕,在創作時寧可失敗也不能平庸。”杜雅欣說。,要放手讓青年大膽做戲,還要讓青年願意看戲。觀照當下社會現實,聚焦青年群體關注的話題,在戲曲新劇目的主題表達中十分重要。越劇《阮玲玉》寓理於戲,導演希望通過阮玲玉的故事折射出當今社會中的網絡暴力亂象;京劇《看錢奴》則通過塑造嗜錢如命的吝嗇鬼形象,將“福禍相依”的生活哲學蘊於其中,引導觀眾思考應該樹立什麼樣的金錢觀、消費觀。,“許多年輕人現場接觸的第一部戲曲是在繁星看的。”談到這一點,樊星有些振奮。他表示,小劇場在劇目選擇上會着重考慮青年群體的喜好,能否讓青年群體共情是非常重要的市場考量,讓年輕人從接觸戲到看戲懂戲是小劇場最大的初衷。,打破“第四堵牆”,在西方戲劇文化中,“第四堵牆”是一個著名的理論,即指對於演員來說,除了舞台三面真實存在的牆之外,還存在一面和觀眾的“牆”。西方戲劇家認為,演員需要無視觀眾的存在,通過表演來製造新的現實。,一段時間以來,能否打破、怎樣打破這面“第四堵牆”,是戲劇藝術中的重要議題。國內外專家認為,想要構建觀眾和演員的共同體,或許可以在戲劇空間的形式和中華戲曲的內容上獲得啟示並找到答案。,焦敬閣認為,相較於大劇院,小劇場是完全不同的藝術舞台。“在小劇場,我們能更放鬆地施展身手,嘗試如何賦予傳統戲曲以時代意義。”,由焦敬閣主演的京劇《思·凡》,將三出極有代表性的醜行和花旦戲融合呈現在小劇場舞台上。這三齣戲在情節上沒有必然關聯,但它們分別從生老死三個維度對人情世態做了極致描摹。焦敬閣說,他希望通過小劇場沉浸式的效果,帶動觀眾一起思考戲里的內在聯繫,這是大劇場上難以做到的。,小劇場區別於大劇院,空間距離拉近了觀眾演員之間的心理距離。國家一級演員、崑曲《金雀記》主演邵天帥對此頗有同感。她對記者坦言:“在小劇場上可以做到‘小而精’、‘不妥協’,我們更大膽地加入當代審美元素,在故事中充分設置懸念,讓表演和觀眾的想象融合成一個整體。”,“從實際出發,小劇場成本低,這對團隊來說很重要,我們想要的舞台效果基本都能實現。”杜雅欣對記者說,青年學生們更樂於在小劇場進行藝術創新,期待從觀眾的眼神甚至是呼吸中感受他們內心節奏的變化。,強調台上台下要“共同入戲”,本就是傳統戲曲的藝術基因。“觀眾的神情、姿態,也是戲曲舞台演出的一部分。”焦敬閣認為,觀眾跟隨着演員的節奏,共同推進了劇情的發展。,“舊中要有新,新中要有根。”在邵天帥看來,戲曲創作者一方面要最大限度地還原老本子的氣韻,另一方面要引入當代審美,用舞台上的一畝三分地承載觀演關係中的情感共鳴。,樊星認為,小劇場是一個沒有對錯之分的實驗室,實驗室是允許失敗的,之前大家認為是不可能實現的,在繁星這裏都可以做嘗試。,今年由繁星戲劇村出品的新作《畫皮2677》,就是這樣一部顛覆傳統表達的“后浸沒式戲劇”。它融合環境戲劇、沉浸式、魔術等多種方式,讓觀眾也成為故事中的“戲劇玩家”,從被動變為互動。“不敢和演員對視太久,一不小心就從觀眾變成了特約演員。”一名觀眾體驗后這樣說道。,在小劇場上,觀眾和演員在一顰一嗔一笑間同頻共振,戲中、戲后的交流也變得自然,橫亘在演員與觀眾之間的“第四堵牆”被打破了。“之所以取名叫‘村’,是因為我們歡迎親切的表達,期待觀演的互動與親和。”樊星希望戲劇村可以成為戲劇愛好者的聚落,成為當代人的多元生活方式之一。,月明不能星稀,守望繁星滿天,從宣武門地鐵站E口走出,抬頭就可見“繁星戲劇村”的招牌。與氣勢恢宏的大劇院相比,戲劇村的布置簡單平實:一株不知道年齡的古樹,幾個被工作人員反覆擦拭的紅色人像雕塑,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二進門”處湯顯祖和莎士比亞的銅像——他們分別是東西方戲劇文化的代表。,“劇場再小,它也像殿堂一樣神聖。”繁星戲劇村副總經理任曉凡告訴記者,這裏原來是一個廢棄的電影器材倉庫,他們剛搬來時,院里雜草叢生,破敗不堪。創業之初,幾乎沒有人看好民營小劇院的發展前景。“當時聽到最多的聲音都是懷疑和否定的,很多人都說我們‘活’不過3年。”,如今,繁星戲劇村已經走過了12個年頭。任曉凡介紹,目前戲劇村年均接待觀眾達35萬人次,高居北京民營劇院演出場次首位。但與此同時,戲曲文化和相關民營演出機構的發展,也確實面臨着不可迴避的現實難題。,樊星擔任北京市政協委員后,曾向政府建言,切實解決疫情后民營劇場觀眾流失嚴重、資金鏈堪憂的問題。北京市政協委員、著名演員張凱麗也提交相關提案,稱疫情對民營文化演出機構的衝擊可謂“傷筋動骨”,甚至是“致命一擊”。了解相關情況后,北京市文旅局黨組書記、局長陳冬用“舉步維艱”形容民營演出機構的生存現狀,並醞釀推出破解之策。,疫情之外,整個戲曲演出市場也不容樂觀。據中國演出行業協會相關數據,疫情之前全國戲曲曲藝演出市場收益已經呈現下降的趨勢,報告中直言,除相聲市場外,“其他曲藝類型尚未形成良好的自我發展模式,需要政府提供支持和保護,也需要業內創作機構和營銷機構不斷探索和創新”。,“小劇場在物理空間上很小,但它是一個能量場,能聚氣、有活力。”樊星篤定地認為,大劇院大劇團與小劇場都是承載文化表達的藝術空間,都肩負着民族文化創新實踐的任務,是實現民族價值認同的重要場域。,前者是明月,後者則是星斗,對於這個生態系統來說,不應有哪一個主體被忽視,哪一方的資源被懸置。不少業內人士對記者表示,他們明顯感覺到,國家政策對於戲曲文化發展的幫扶力度逐漸加大,社會資源也正在進入戲曲領域。,近年來,《關於支持戲曲傳承發展的若干政策》《關於實施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傳承發展工程的意見》《關於進一步加強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工作的意見》等多份文件相繼出台,文件中多次提到要實施戲曲振興工程、曲藝傳承發展計劃,加大對優秀劇本、曲本創作的扶持力度,增強表演藝術類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生命力,同時完善傳承體驗設施體系。,中華戲曲是民族文化的“活化石”,而文化是一個民族的魂魄和血脈。《關於實施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傳承發展工程的意見》中指出:“各類文化單位機構、各級文化陣地平台,都要擔負起守護、傳播和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職責。各類企業和社會組織要積极參与文化資源的開發、保護與利用。”包括戲曲在內的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需要“熱”起來,更需要“傳”下去。,要激活優秀傳統文化發展的一池春水,需要包括民營劇場在內的各個主體各盡其責,聚成合力。“不止我們一家,更多優秀的小劇場出現,才能循環成一個良好的文化生態體系。”臨近採訪結束時,樊星對記者表達出自己的期待和守望:“又說回繁星戲劇村這個名字,我們仰望天空的時候希望看到繁星點點,雖然現在光還比較弱,但我們相信群星燦爛、星月交輝的場景一定會出現。”

相关文章
为您推荐
各种观点

报歉!评论已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