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號站_燦爛的記憶:絲綢之路上的金屬藝術千年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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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由成都博物館、平山郁夫絲綢之路美術館聯合主辦的“燦爛的記憶:亞洲文明古國金屬藝術展”在成博3樓臨展廳免費向公眾開放。,展覽展出來自平山郁夫絲綢之路美術館、涼山彝族自治州博物館的268件/套金屬器經典藏品,展現亞歐大陸不同文明和地區金屬藝術發展、傳播的軌跡,在金屬與美的硬核碰撞中,為觀眾帶來古老文明王國瑰麗的金屬藝術畫卷。,感受水與火的碰撞 金屬器展品一窺古老文明,走進銅山金穴般的展廳中,這裏囊括了蘇美爾文明、哈拉帕文明、阿姆河文明、新亞述王國、烏拉爾圖王國、波斯帝國、希臘化王國、貴霜帝國、薩珊波斯帝國等亞洲文明古國的文化積澱,以及牽繫萬千又各具特色的金屬藝術風貌。,其中,古老而原始的牛車,承載了蘇美爾人對繁衍生息的樸素信仰;銘刻着“天下四方之王”的納拉姆辛王銘文斧,器身斑駁卻莊重威嚴;栩栩如生的山羊紋把手杯,紋路自然成趣;別緻精巧的金王冠,展現希臘化王國的璀璨成就……,為了使觀眾更清晰地了解到金屬器發展的歷史脈絡,展廳以文明迭代為線索,直觀地呈現出亞洲各文明古國金屬器的形制流變。據此次展覽設計負責人付小玲介紹,本次展覽在展廳的設計上也有些小巧思:“我們利用不規則階梯,為大家營造出兩河流域的氛圍,特別是在第二單元,將冶金代表的火和兩河流域所代表的水相結合,做了特別的造型設計。”,在眾多精美的器具中,一件來自蘇美爾早期王朝的銅牛車吸引了不少觀眾的注意,它是本次展覽中年代最久遠的一件器具,碩大的牛角似乎與大家印象中的牛相距甚遠。“牛角象徵著生殖與力量,這個時期由於對自然原始的崇拜,往往將牛角做大,體現出人們對於自然的敬畏和尊崇。”策展人張倩影介紹。,從這件展品也可以看出,牛不僅受到中國人的重視,將其雕刻在各大器具上形成民族圖騰,同樣也受到亞洲各流域文明的喜愛。,站在多元文明十字路口的阿姆河文明,是高度發達的城市農耕文明,因此也出現了許多以牛、羊等動物形象以及幾何圖案和植物為主題的鏤空印章以及精巧的化妝容器。展品中,“牛形化妝容器”受到了不少女孩的關注。這些化妝容器大多拉長了牛的身體,或呈跪姿狀,或呈站立形,都精美小巧、造型別緻。,“這是阿姆河文明和兩河流域文明最大的區別,其更追求自然和妝飾,往往會放有礦物粉末所做成的眼線膏,起到日常防護和驅蚊蟲的作用,像我們熟知的埃及壁畫中眼部的顏色,其實用的就是這種容器盛放的眼線膏。”張倩影說。,以金屬器為媒 見證古國文明的交流融匯,在金屬器發展的千年文明中,各地區和文明以金屬器為媒,不斷傳播、交流冶鑄技術與冶金工藝,相互借鑒發展,共同繪就瑰麗的金屬藝術畫卷。作為世界四大文明古國之一的中國,同樣也呈現出燦爛的文化底蘊和無上的勞動智慧。,展覽現場,薩珊王朝的帝王狩獵紋盤、鎏金銀壺等精緻器物令人注目。隨着絲綢之路交流加深,魏晉南北朝期間,薩珊波斯藝術中以生命樹為中心的裝飾手法圖案成為中國織物的典型紋飾。,面對異域文化,唐人結合自身的生活和審美習慣,對其吸收並創新。譬如,唐代狩獵紋筒腹銀高腳杯,其多曲的特徵與薩珊長杯幾乎完全一致,但杯體加深、口沿外敞、足部增高等特徵又與薩珊長杯有着微妙的區別。,“這樣設計就是為了讓它更符合國人使用習慣,所以可以看到中國並非完全地拿來使用,會借鑒有用的部分,但同時也會加入創新。”張倩影說,不光是器型的借鑒,紋樣上也是如此。唐代金銀器皿中還有一些特別的紋樣裝飾也是在薩珊金銀器的影響下出現的,如“徽章式紋樣”,是一種以動物形象為中心,周圍繞以繩索紋圓框或花瓣組成的圖案。,展覽中,也精選了來自四川鹽源的戰國晚期羊首形雷紋杖、蛇尾杖,它們造型奇異、霸氣十足,2件枝形飾片綴有動物、植物、人物的抽象線條,還有1件獨具特色的銅帶飾,實證了西南、西北地區及歐亞草原青銅文化交流的歷史,是中華文明多元一體格局和文明交流互鑒的生動體現。,象徵著身份和地位 流行於亞歐的古老飲酒器,在展覽展出的眾多精美文物中,能看到一件來自阿契美尼德王朝時期的山羊形銅來通杯,雖難掩歲月留下的痕迹,但精美的製作及三維立體的獸身造型仍引得在場觀眾注目。,牛首、羊首、豹首、獅首、馬首……在網絡中查閱不同時期來通杯的造型,就能發現來通杯樣式多樣,大多以某種動物頭部的寫實形象為器底,器身則為杯體。而關於來通杯的起源,有研究認為,早期來通杯是在小亞細亞的赫梯文明血祭儀式中產生。也有說法認為,來通杯最早可能是以動物角製作而成的飲器,在不斷的殖民擴張、貿易交換等因素作用下,從地中海到西亞、中亞,希臘文明、羅馬文明,再到中亞的波斯文明、粟特文明中都可以見到它的蹤影。,此次展覽的亮點之一,是來自阿契美尼德王朝的山羊銅來通杯,它以山羊為杯底,羊角向後彎曲且有多個節,前蹄向內蜷縮在身前,和大部分來通杯不同,它的杯身環繞着一條條水平花紋,更加別緻。,有趣的是,來通杯的液體並非從上方傾斜倒出,真正的流水口位於獸身或獸口之中。“阿契美尼德王朝認為,來通杯象徵著身份和地位,從獸口中流出的液體被看作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也就是說,來通杯主要適用於較為重要場合,而非日常使用。”張倩影說,來通杯所代表的神聖、尊貴的理念內核根植人們心中,曾有用來通杯注酒可以防止中毒、舉起“來通”將酒一飲而儘是向神致敬的說法。,展覽中,還有一件獅子形來通杯來自古波斯帝國。波斯帝國是歷史上第一個橫跨歐亞非三大洲的帝國,在這件文物中也能看到波斯帝國兼收並蓄,形成了器物精緻、工整、肅穆的風格。,與此同時,來通杯的造型也在流傳中不斷髮生着演變,有獸角形、獸首形、人首形、獸身形等,材質也從早期的陶器,發展出青銅、金、銀、象牙、玻璃等,體現了各文明的歷史脈絡和文化積澱,更反映了亞歐大陸民族間的動態交流。,橫跨數千年歲月 見證文明的交流與碰撞,說起來通杯,就不得不提到一件中國國寶。出土於陝西西安何家村窖藏的唐獸首瑪瑙杯,相信不少文博愛好者不會感到陌生。被列入《首批禁止出國(境)展覽文物目錄》的唐獸首瑪瑙杯,通體拋光,晶瑩剔透,採用獸首造型,狀如俯卧的羚羊頭,又似橫置的牛首,透着富貴華麗之氣,杯體採用的瑪瑙更是選用了世界上極為罕見的纏絲瑪瑙。而特別的是,瑪瑙杯的獸嘴部鑲嵌金圓帽,可以取下流出液體,這點不同於中國傳統的角杯,且杯子器型與亞歐地區的來通杯相似。所以,在專家學者的共識中,認為這是東西方文明的火花交流碰撞的產物。,無獨有偶,浙江雲和一唐代古墓曾出土“唐三彩來通杯”。此外,遼寧省朝陽市北郊唐墓出土的唐三彩角杯,整體造型為一隻孔雀,其首回顧與尾相接,造型與西方的“來通杯”十分相似。可見,隨着絲綢之路的傳播,類似獸底立體瓶身的來通杯也來到了中國。並且這種外來器物的新穎造型和紋樣,引起了中國工匠的創作熱情,於是還出現了金、銀、瑪瑙、三彩等不同材質的來通杯。,“來通杯到了唐朝,材質也高級了很多,主要為金銀材質。”張倩影介紹,杯子的造型也從早期“來通式”到唐代“龍首式”“犀角式”“卧鴨式”“立禽式”,呈現了多種文化因素的相互影響。,時光流逝,歲月變遷,雖然在歷史的洪流中,不少古國已然覆滅,但其文化卻通過不同的媒介得以延續,經由戰亂、貿易、文化交流等方式,邁向更廣闊的空間。就像這件在千年歲月里流傳至亞洲的來通杯,記錄下了燦爛又輝煌的文化記憶,成了承載人類文明發展的物質見證,在數千年之後仍能面對展廳中人潮如織的遊客,訴說那段難以忘卻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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