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號站註冊_《心居》海清:接受角色的不討喜,但努力生活的人值得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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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馮曉琴之名,演員海清又一次奔波在了買房路上。巧的是,導演正是十多年前合作的滕華濤。,乍一看,外地媳婦買房子的故事元素似曾相識。做演員的對“角色固化”有着審慎態度,所以海清坦言:“一開始我是有顧慮的。”與導演間的默契以及劇本里的閃光點,推動着她最終成為馮曉琴,演她的精明和苦衷、她的自尊和自卑。,電視劇《心居》在東方衛視等平台播了十多集后,觀眾對馮曉琴的評價一分為二。眼見她辛苦操持家務卻依然被同一屋檐下的婆家當成“外姓人”,不少網友對她的執意買房抱以理解之同情。另一部分人,糾結她張口就來的100萬到底是“借”還是打算“有借無還”,也質疑她既然處處看不慣又何苦嫁給顧磊的夾雜私心的婚姻算計。紛雜的觀眾反饋如演員所料。海清說:“我可能比較鍾情於這樣的角色,她們不會讓所有人都達成一致的喜歡或厭惡。她們會犯錯、會有不討喜的地方,有認知的局限,也有陽光的一面。”,籠統的人性“好”與“不好”之間,是海清所看重的演員職業的迷人之處。她說,演到後來,自己有些喜歡上了馮曉琴,“我敬佩努力生活、好好生活的人,從這點說,我覺得馮曉琴是值得尊敬的”。,“就喜歡摔到泥土裡的戲”,兒子的早餐、奶奶的苦瓜汁、公公的八寶茶全都考慮周全,精準定位丈夫找不到的襯衫和手錶還順帶數落對方沒腦子……旁人眼裡兵荒馬亂的早晨,馮曉琴應對起來就像多線程并行的處理器一氣呵成。一個嫁到顧家八年、早把料理家務做成肌肉記憶的主婦形象活了,一個既倚仗婆家又對丈夫頗多不滿的媳婦形象也立住了。,網友們對馮曉琴的為人處世意見相左,對演員的評價倒是高度相似,“演生活劇,海清是自帶煙火氣的”。,劇中最顯見的場景,是日常。《心居》在上海拍攝時,別人的戲份場景很多元,有逼仄樓道,也出入過外灘源、交響樂團、金融街區等都市裡摩登又文藝的一面。海清基本上在柴米油鹽里打轉。演員自己給角色編了個順口溜,意思是馮曉琴的戲份就是大菜場、小菜場、廣場,場場接地氣。,而在“顏值焦慮”仍是大勢的演藝圈,“自帶煙火氣”於女演員而言更是個意味深長的判詞。臉上會不會臟、睡覺是否卸妝、淋雨過後髮型會不會亂等形象上的適當讓渡,常是“接地氣”的指征。事情到了海清這邊,盒飯是真吃的,電瓶車是真騎的,“買汏燒”都由自己上手,諸如此類算是基本項。真正讓觀眾讚歎的,是她能與“一身塵土”無痕對接。,顧磊意外身亡后,馮曉琴干起了外賣。有段時間,街頭穿梭的外賣員、快遞員,都成了海清的觀察對象。小哥們怎樣拿東西、怎樣跑步,演員認真捕捉細節。“要趕時間又怕湯汁灑了,他們跑起來的姿勢很彆扭、很難看。”於是在戲里,馮曉琴也跑得沒有美感。如果說放棄對鏡頭前“好看”的計較,是接地氣的第一層表現,那麼另一場街邊吃飯的戲,距離“真聽真看真感受”更近了。那是馮曉琴剛入行送外賣,摸不着門道的她,奔波不少,接單量卻很小。趁着見縫插針吃飯時間,她打算在外賣群里求助幾句。就是這場邊吃飯邊刷手機的戲,海清設計出層次感。起初,她坐在花壇邊,飯盒擺在腿上,扒幾口飯,拿起手機看兩眼。但這樣的姿勢對一個既不想錯過群里消息,又要爭分奪秒吃飯的人來說,實在談不上效率。她索性靠着花壇蹲下,不寬的路沿石成了臨時擱手機的桌子,還能給端盒飯的手借把力。疲憊、飢餓、惜時、要強,一個在男人幫里初來乍到的女外賣員形象,就在姿態的變化中建立了。,海清說,演現實生活里樸素的人,往往是她鍾情的。“我就喜歡摔到泥土裡的戲。”她把自己對類似角色的偏愛歸結為劇本的不偏愛。沒有光環、沒有奇迹,前一秒鐘老公意外身亡,下一秒,一切重啟。生計、生活,都變成生命不可承受之重。“這樣的人物演起來真的需要一點一點、一場一場戲去拼,讓觀眾相信她就是如此一步步往上走。而不是依靠劇本的先天架構,賦予她唾手可得的好位置、好境遇。”馮曉琴的世界沒有童話,演員便跟着角色跳進現實,哪怕一身泥。,“演員對生活的理解應當是全盤的”,海清遇上生活劇,游刃有餘和舒適區是外界觀感的一體兩面。演員本人同樣在尋找生活恆久命題下的變量。在她眼裡,倘若“清官難斷”的家務事是生活劇的必選項,那麼不同時代進程、社會情緒下的人的關係,便是戲劇能生髮的選擇空間。,《雙面膠》熱播時,胡麗鵑與婆婆的拉鋸揭開了國產劇中“城鄉結合”的家庭組合模式;《王貴與安娜》的夫妻相處之道,是兩個生活背景有差異的人如何在漫長歲月里包容對方;《小別離》《小歡喜》里的童文潔,在處理教育問題時,還面臨一道排序題:自己和孩子,誰才應該優先幸福;當然還有繞不開的《蝸居》,大都市裡一套房子的話題,盪開了人性的複雜地帶。“《心居》的主要矛盾集中在姑嫂之間,這是我從未接觸過的人物關係。”海清說,兩位年齡相仿的女性因為生活、教育的背景不同而產生了認知偏差,她們的認知差又會持續作用於二人關係,考驗的是演員對人生的理解是否足夠整體性。,比家族裡旁的人知道更多馮曉琴的前史,顧清俞對年長自己兩歲的弟媳始終心存芥蒂。然而,隨着精英女性與白月光初戀閃婚,她個人的家庭關係從原生猝不及防轉向了婚姻,她與馮曉琴的姑嫂關係也因個人立場不同輕輕撬動了共情。海清將類似流動的人物關係視作劇作對演員的要求之一,生活變動不居,“演員對生活的理解應當是全盤的。馮曉琴的公公、大姑子以及其他成員在各自的時間點上遭遇了哪些事情,都會在縱向、橫向交錯,最後共同驅使着角色在那一刻作出獨特反應”。,也正是基於對生活整體的把握,海清是理解馮曉琴的。“我是南京人,我到北京,也希望能夠立足、有所發展。”每一個背井離鄉到大城市打拚的人,都渴望城裡的月光無差別地灑在普通人的身上、心上。這是人之常情,也是流動的時代很普遍的追求。,“可能我們很多人都是馮曉琴。”海清說,從布滿爭議的前半生,經谷底后慢慢向上攀爬,馮曉琴的價值航向在找回自我奮鬥后悄然轉舵。“有時我會假設自己是馮曉琴,在遭遇了人生致命打擊后,還能否翻身?”捫心自問的結論是,“很大程度上,我佩服她。靠自己雙手打拚找到的那份心安,也許比買房帶來的更豐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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