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著雙展齊開、珍品雲集的“大師自畫像——意大利烏菲齊美術館珍品展”和“現代藝術100年——意大利國家現當代美術館珍藏”,藝術愛好者高小姐和同伴前两天打卡位於外灘的東一美術館。看完展,就在外灘附近小馬路上兜兜轉轉時,又收穫到意外的驚喜——四川中路133號的百年建築里,藏着好幾個“寶藏”藝術空間。這些天松江醉白池公園裡許多遊客,邂逅了園中董其昌書畫藝術博物館舉辦的“讀萬卷書,行萬里路——董其昌山水畫特展”,紛紛驚嘆於原來這座江南園林與明代山水畫大家董其昌有着深厚的淵源。,上海蘊含着豐富的藝術資源,既有形形色色的藝術展館,也有層層疊疊的藝術文脈。以藝術之名漫遊上海,歷史、人文、藝術、建築、街區、生活等交織在一起,氤氳出獨特的魅力。今年上海旅遊節力推的“海派城市考古”系列活動中,相當一部分與藝術相關。藝術學博士、上海社科院副研究員王韌告訴記者:“了解一座城,藝術是最詩意的方式。”她認為,以考古的精神,探訪海派城市藝術景觀,人們不僅將尋覓到海派藝術背後的發展變遷,還將增強對於相關建築文物保護的責任感,對於海派文化的深度認識。這樣的底氣支撐着這座城市邁向國際藝術之都。,藝術展覽與其展示空間築就的城市景觀、承載的人文記憶互相導流,市文旅局前不久發布的《上海美術館發展年度報告(2021)》显示,“來上海看美展”已經成為市民美好生活和遊客體驗上海的優選。從海派到國際,從傳統到當代,精彩的不僅僅是藝術展覽本身,亦有盛放藝術的“容器”——遍布全城、因地制宜、各美其美的藝術展示空間。其中,“一江一河”沿岸形成的集聚效應尤為奪目。,循着黃浦江沿岸藝術打卡,外企白領周女士發現,哪怕規劃了三天行程,最終也只能優中選優。外灘一帶的萬國建築群中,分別坐落於原亞細亞大樓、怡和洋行大樓、亞洲文會大樓的東一美術館、久事美術館、外灘美術館,最是不容錯過。拉斐爾、倫勃朗、梵高、莫奈、克里姆特、莫蘭迪、阿德斯梅等西方藝術500年間的大師名家在這一區域“相聚”,衍生出斑斕的藝術色階,與其置身的百年歷史建築之多元風格一樣迷人,細細逛下來,從早到晚都不免有些緊張。徐匯濱江的藝術之旅,又開啟滿滿噹噹的一天。余德耀美術館的奈良美智大展、龍美術館西岸館的“南張北齊”大展、油罐藝術中心的埃德·阿特金斯“無用之物”展等,都在“必看清單”上。漫步於串起這些藝術展館的龍騰大道,隨處都能勾連起此處曾經擁有的工業記憶,美術館多由廠房、碼頭、儲油罐等工業遺迹變身而來,塔吊、機場跑道成為公園的組成部分,與水系、綠地有機穿插。沿着浦東濱江,以騎行的方式串起一天的藝術之旅,再愜意不過:先鑽進華美的“東方之冠”——由世博會中國館變身而來的中華藝術宮(上海美術館),暢遊海派藝術長河;再至藝倉美術館,儘管此處近日正閉館布展,由煤倉改建而成的這座美術館與一側高架運煤廊道構成的一段連續水岸景觀依然開放,值得專程到訪;最後騎行至佇立於小陸家嘴濱江城市C位的浦東美術館,感受徐冰以東方文字為靈感源泉的中國當代藝術的視覺衝擊。,而隨着42公里岸線貫通,蘇州河沿岸也正在匯成申城又一條“藝術走廊”。串珠成線的不少藝術地標,各自烙印着耐人尋味的城市記憶。且看,至今雲集着上百家畫廊的M50藝術園區,由春明粗紡廠更新而來。新閘橋邊的八號橋藝術空間,前身是杜月笙的私家糧倉,也曾見證中國第一家現代銀行的興起。華僑城當代藝術中心上海館、尤倫斯當代藝術中心上海館、王小慧藝術館等漸次“上新”,則呼應着近年來蘇州河沿岸以美學提亮帶動品質升級的變化。甚至於,蘇州河的每一道彎、每一座橋都在激發公共藝術的創意靈感。,藝術展覽與其展示空間築就的城市景觀、承載的人文記憶互相導流,於“一江一河”沿岸乃至全城漾起藝術的波光,成為喜人的文旅增長點。,散見於眾多角落甚至有些隱蔽的藝術史資源,織就申城堅實綿密的人文肌理,如果說繽紛多元、日新月異的藝術展示空間是上海看得見的璀璨藝術“珠鏈”,那麼散見於全市眾多角角落落甚至有些隱蔽的海派藝術資源,則織就申城堅實綿密的人文肌理,等待着更多人由“城市考古”而珍視,並轉換為創意的源泉。,上海是中國近現代美術的發源地,中國油畫的“搖籃”,新興版畫運動的起點,中國近代城市雕塑的產生地……這些藝術榮光,全城皆有跡可循,並且成為上海這座近代崛起的大都市的重要文化遺產。例如,坐落於徐家匯南部肇嘉浜沿岸的土山灣博物館,在土山灣孤兒院遺址上建立起來。約一個半世紀以前,從這座孤兒院下轄的畫館里,走出了一批上海洋畫運動的早期拓荒者,翻開中國美術史乃至文化史上重要的一頁。豫園的得月樓里,孕育了中國繪畫史上第一個以書畫義賣、慈善濟世為己任的書畫組織——豫園書畫善會。鼎盛時期幾乎網羅當時滬上主要書畫家的這個組織,為海派書畫家社會影響力的整體提升作出開拓性努力。在順昌路與永年路交叉口西南側,人們還能尋訪到上海美術專科學校得以完整保存的一處舊址。這是中國現代意義上的第一所美術學校,通過現代教育模式向社會大量輸送經過嚴格訓練的藝術人才,以開放的視野創下多個“第一”。,與此同時,古往今來,亦有一大批藝術名流、大家在上海投下長長的身影,連綴成愈發清晰的城市文脈。1700餘年前,陸機在松江寫下有“中華第一帖”之稱的《平復帖》,他與弟弟陸雲在小崑山上築就的讀書台,當時是整個西晉文化的高地。而今天人們於這座山上還能邂逅“二陸”讀書台遺址,遙想書家風采。醉白池公園,曾是明代書畫名家董其昌觴詠處。從松江走出的董其昌,以華亭畫派領袖統領整個明代文化藝術界,並以“南北宗論”的提法產生國際性影響。山西北路吉慶里一幢尋常石庫門樓房,從蘇州移家海上的吳昌碩寓居在此14年,開啟個人藝術上最成熟的時代,也將海派藝術推向新的高度。復興中路512號,一幢沿街的四層法式花園住宅,劉海粟在這一住便是半個世紀,創作出一大批融匯中西的精品藝術之作,也做出將畢生收藏珍品無償捐贈給國家的決定。這樣的例子在全城不勝枚舉。,在業內看來,真正的藝術資源,應該是讓文化遺產得以傳承文脈,活在當下,面向未來。上海大學上海美術學院副教授秦瑞麗告訴記者,上海有着非常豐富的文化藝術史資源,“城市考古”以一種“文化+遺迹”的角度介入文旅行業,讓市民以一種新潮的方式丈量城市,感受歷史文脈,這對於打造、提升、完善和賦能上海城市的文旅功能和內涵意義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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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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