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號站平台_《野馬分鬃》,好的青春片10年後依舊青春

20

即將大學畢業的男生阿坤,站在大學和社會的分水嶺,像所有急於長大的少年一樣,他迫不及待地要好好闖蕩一番。他買了一輛二手吉普,本以為新的生活能像野馬一樣馳騁,卻沒想到,自己並不能控制人生的劇本……,魏書鈞導演兼編劇的電影《野馬分鬃》,2020年入圍第73屆戛納國際電影節“戛納2020”片單,是唯一入選的中國內地電影。,故事從買了一輛二手吉普開始,到把車賣了結束。影片的最後,不僅車賣了,阿坤的髮型也從野馬鬃毛一般的長發剃成了寸頭。在接受記者專訪時,90後魏書鈞說,《野馬分鬃》里的故事發生在大約10年前,時代會變,環境會變,但青春的本質不會變。,中青報·中青網:《野馬分鬃》中有多少是你自己真實的經歷?,魏書鈞:30%-40%吧。最開始寫這個故事是因為想到自己在大學臨近畢業的那段時間和經歷。我當時確實買了吉普車,因為吉普車經歷了一些事,最後車也被賣了。但我現在回望自己的大學時光,會覺得片中的角色已經不能代表我自己了,他擁有了自己的生命,跟我不是一回事了。,中青報·中青網:影片中的青春迷茫,是你的切身感受,還是年輕人即將步入社會的普遍狀態?,魏書鈞:會有典型性,年輕人的心態是類似的,尤其在大學快畢業的時候,會加劇這種迷茫。因為人際關係變得越來越不純粹了,比如,以前只在學校里生活,怎麼會遇到警察呢,不出去打工怎麼會遇到老闆呢?像片中角色,他開始真正面對成人世界,但他又不確定自己想要什麼。我的那段時間也挺混沌的。,但迷茫和迷茫是不一樣的。如果迷茫是一種情緒,電影通篇只是一種情緒,我覺得這是沒有觀點的。如果發現了端倪,為什麼踏入成人世界之後年輕人的很多觀點發生了變化,是什麼讓我們這樣,是什麼在驅動這件事——如果有這樣的發現,那就不是情緒本身了。,中青報·中青網:影片中的男主人公比較叛逆,你是這樣的嗎?,魏書鈞:我的思索與反思從來沒有停過。小時候,如果有不同觀點,我會說出來,會反抗,可能就是你說的“叛逆”。上了大學,基本不太說話,沉默了。但拍電影的過程中我們有很多種方式去表達自我,主要是因為我已經不滿足於說話的那種形式的反抗了。,拍電影和技術類學科的不同之處,是有很多主觀創作的東西,就像再一流的大學也很難培養詩人。所以,自我教育挺重要的。,中青報·中青網:10年前年輕人的狀態和現在相比會有不同嗎?,魏書鈞:我們現在看《陽光燦爛的日子》,也覺得那是青春片。即便觀眾跟片中人物的成長背景不一致,但青春的味道是相似的,一個好的青春片是抓到了青春本質的東西。環境會變,不同年代的時代精神有區別,但青春本質的東西不變。,中青報·中青網:有人說你是個非常聰明的導演,你覺得自己是天賦型的導演嗎?,魏書鈞:外界對我的評價措辭好像是有些變化的:小聰明、聰明、靈光……我覺得電影作為一門藝術,導演的智慧是重要的,聰明本身沒有褒貶。我們也可以很笨拙地做一件很動人的事,所以藝術跟聰明沒有關係,但藝術能體現一個創作者的智慧。,中青報·中青網:影片中電影學院教錄音的老師,自己卻十多年沒有做過錄音,你怎麼看待電影的學校教育和實踐之間的差距?,魏書鈞:在實踐積累不夠的情況下,會覺得老師講的都是概念化的東西,但經過實踐回頭再看,發現學校里教的那些都是高度凝練的總結。,比如,老師說電影是時間空間的藝術。拍《野馬分鬃》之前,我不知道如何表達時間空間,也不知道這對於電影意味着什麼。再比如,很簡單的,一個鏡頭裡近景和中景的差異,初學的時候只知道是取景框大小不同,實踐后發現不同景別的運用其實有着巨大差異。,這些很基礎的東西會在實踐前後,讓我產生很大的認識上的差異。這種差異,需要不斷地拍、不斷地實踐,才能感受到。,中青報·中青網:現在青年導演的成長環境好嗎?,魏書鈞:現在機會挺多的,各種創投、電影節,《野馬分鬃》就得到了“可能製造”的支持。我去國外參加電影節,遇到很多國外的年輕導演,發現他們想進入本國的電影工業體系其實挺難的,所以他們通常有自己的“本職工作”,電影是他們的夢想。中國現在每年有那麼多新導演的新作品能進入影院,被大多數人看到,這是非常難得的。,中青報·中青網:新人導演的第一部作品是怎麼拍出來的?,魏書鈞:首先,拍電影要花錢,一開始很難從外部獲得足夠的錢,就得自己拿出一部分錢;然後,要有志同道合的夥伴,這個很重要。,當時我們拍短片,都是一群朋友在一起,關鍵不在於大家義務幫我做這件事,而是大家想法一致,都願意去嘗試。拍短片相對比較自由,也沒有什麼壓力。15分鐘的片子,拍個三五天,不好就再拍一天,調頭也容易,就是一二十人的團隊,都是志同道合的夥伴。,其實全世界很多地方產生的所謂電影新浪潮,都是一批人同時出現,其中有導演、編劇、演員,今天我給你做攝影,明天你給我做導演。大家以不同的角度、持之以恆地做,在沒有特別大的外部資源的時候,這種氛圍能提供很大的助力。

相关文章
为您推荐
各种观点

报歉!评论已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