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號站註冊_周振甫先生和他的四部例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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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詩詞例話》的編著背景,周振甫先生1989年在《文史知識》上發表的《從談到我的學習》說:“1961年,我在中國青年出版社文學編輯室工作。當時,我的工作比較清閑,就想替出版社編《詩詞例話》,得到了室主任章學新同志的同意。我就手頭的《歷代詩話》《歷代詩話續編》《清詩話》以及《人間詞話》《蕙風詞話》等書來看,只取結合具體例子來談的,作些學習。”,從1960年到1961年一年多的時間里,周振甫利用清閑時間,埋首古文獻堆中,潛心鑽研,日積月累,書稿慢慢積案盈尺。這兩年,正趕上“三年自然災害”。先祖母張韞玉曾回憶,儘管周先生保命的糧食供應還有,但和其他許多人一樣,他也患上營養不良症,手腳浮腫嚴重。,抗戰時期,身在開明書店的周先生,參与錢鍾書先生《談藝錄》的編校工作,這成為兩人幾十年友誼的開端。錢先生在《談藝錄·自序》中說:“《談藝錄》一卷,雖賞析之作,而實憂患之書也。”如果用“憂患之書”形容《詩詞例話》寫作的初衷,或許也符合周先生的本意。,初版時,《詩詞例話》的篇幅只有15萬字,僅相當於現在版本的一半。全書分“欣賞與閱讀”“寫作”“修辭”“風格”“文藝論”五部分,對古典詩詞創作做了系統歸納與論述,為讀者閱讀欣賞古典詩詞提供了一整套方法論。周先生在“欣賞與閱讀”部分的十個小專題中,用“忌穿鑿”“忌執着”“忌片面”三個專題,旁征博引,講古人讀詩、評詩穿鑿附會的案例。,上世紀90年代中後期,媒體報道周先生與《詩詞例話》的故事時,注意到一個細節:周先生向社領導提交文稿時,提出是利用工作時間寫的,所以不要稿酬了。,在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古典文學整理出版事業受衝擊的背景下,《詩詞例話》成為受歡迎的古典文學普及讀物,至70年代末二版時,印數已有66萬冊。中華書局總編輯徐俊先生在《中華讀書報》上的回憶文章《春雨潤物細無聲——周振甫先生瑣憶》中說, “我們這一代人知道周振甫先生,大多是從一本薄薄的小書《詩詞例話》開始的。《詩詞例話》於1979年修訂再版,那一年我剛進大學,是我們這一代人能夠讀到的最好的古典詩詞入門書。”,引導年輕人探究古典文化之美,尋找民族生生不息的詩心文心,從而讓社會不為反文化的逆流裹挾——這是沉重時代里,許多老知識分子心中的堅守。,1971年,周先生結束了在安徽潢川“五七幹校”近兩年的放牛生涯,被點名回京,參加二十四史的點校整理工作。有學者曾撰文記敘了每逢周末,幾個文學青年趕到周宅,聽周振甫義務講授《左傳》《國語》《戰國策》等古文的事情。他們一聽就是兩年,這一時間跨度正好貫穿了周先生點校《明史》的全過程。,有關這樣“義務教學”的記憶,一直殘存在筆者少時的記憶里。在無數個周末的午後,還在上小學的筆者從午睡中醒來,懵懂中經常看到小書房裡,周先生正用他終身未改的浙江口音,給一個或幾個年輕人講解着古典文學。聽者的職業五花八門,有準備高考的學生,有古典詩詞愛好者,也有周先生某部著述的讀者,其中一位是鄰近郵局的工作人員——隱約記得,她是《詩詞例話》的讀者,打算參加成人高考……,周振甫先生是錢鍾書先生的大作《談藝錄》《管錐編》的責任編輯,一位是作者,一位是編輯,兩位先生的友誼因此被出版界、編輯界引為佳話。,筆者小時候武俠看得多,凡事總想追問誰是“天下第一”,記得曾問周先生,“現在中國誰的學問最大?”周先生不假思索地回答:“那當然是錢先生。”在周先生眼裡,錢先生“亦友亦師”,但周先生在無錫國專念書時,錢先生的父親錢基博老先生是老師,所以無法再尊稱錢鍾書先生為師了。但這絲毫不減周先生對錢鍾書先生的極度推崇。在系列例話里,大量引用錢先生的作品,將他與古代大儒、文學大家相提並論,是周先生致敬錢先生的一種特殊方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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