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號站_多巴胺穿搭的快樂,到底是什麼帶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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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夏天,“多巴胺穿搭”成了一股時尚潮流,在各大社交媒體刷屏。亮黃、莓紅、果綠、粉紫……最好把自己穿成一個行走的水果拼盤。多巴胺穿搭和之前流行的“老錢風”和“知識分子風”,在配色原則上完全相反,不再克制、簡約,要的就是亂花漸欲迷人眼。,多巴胺穿搭(Dopamine Dressing)一詞來源於時尚心理學家道恩·卡倫(Dawnn Karen)出版的作品《穿出最好的人生》(Dress Your Best Life)。她在書中稱,2020年時她整個人狀態低迷,所以開始尋找一些能刺激多巴胺的方法,並發現彩色服飾是調節情緒的一種方式。在這股風潮下,萬物皆可“多巴胺”。咖啡、奶茶、酸奶、氣泡水等各路飲品的包裝、廣告配色也紛紛推陳出新,更加鮮艷明快。,大腦反應和視覺刺激之間的確有密切聯繫,但顏色引起的聯想並非固定搭配,受到文化、技術等各種因素影響。我們對色彩的感知,無法脫離特定的歷史時期和具體時間,是被歷史、社會、技術共同影響的。相關聯想被創造出來,又被流行文化和廣告營銷不斷強化。(比如嬰幼兒衣物,男孩用的就被設計成藍色,而女孩的則是粉色。)視覺選擇永遠是一個社會議題。色彩是符號系統的重要組成部分,在歷史和宗教傳說中發揮着核心作用,甚至有關道德和行為準則。,顏色之間的貴賤高下之分,每個時代也各有不同。(比如淡褐色、米色、棕色這些比較暗淡的、日常生活中能接觸到的自然色,在幾個世紀前是貧窮的象徵,今天卻是低調、有氣質的體現,知識分子風必備。)有些顏色甚至很晚才被發明出來,在自然當中並沒有對照實體。(因為古代的顏料來源、性質差異很大,不像工業時代人工合成顏料容易混合得到新的色彩。),從中世紀、工業革命到互聯網時代,我們和色彩的關係,對色彩的理解、認識不斷變化。意大利設計理論家裡卡爾多·法爾奇內利(Riccardo Falcinelli)深入研究色彩的歷史及其背後的哲學思潮和文化變遷,寫成《色彩:顏色如何改變我們的視覺》一書。我們將跟隨他的分析一起批判地看色彩。,被建構的色彩和諧,法爾奇內利在《色彩》這本書中強調最多的就是建構:“視覺是一個建構的過程,色彩僅僅存在於我們的頭腦之中。對很多其他生物,我們熟悉的感覺甚至不存在。” 比如人類看到的紅色,在貓和狗的眼中是另一回事。所以我們熟悉的各種色彩,都是在人眼能識別的基礎上,被大腦建構出來的。,不僅色彩本身,關於色彩的觀念也是被建構的。在社交媒體上總能看到各路穿搭博主的指點,好的衣品一大重要標準就是配色和諧。他們最常見理論依據,就是色相環基本配色法。這些理念其實歷史並不長。20世紀初。一批有影響力的顏色理論家才把配色和諧的理念推向極致,受到時尚界、設計師和媒體的推崇,也就是今天我們看到的主流色彩觀念。,色彩和諧究竟是什麼?為什麼有些色彩搭配被認為是和諧的,而有些不是?法爾奇內利回顧了近兩個世紀以來,科學家、藝術家和哲學家如何從各自的角度把顏色理論化,試圖為顏色的數量及其搭配歸納出普遍規則。,美術理論家約翰內斯·伊頓 (Johannes ltten)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和諧原本是音樂領域的概念,伊頓將其引入顏色,用音樂的音節類比色彩的明度。伊頓認為,每種顏色都有其特定的明度,不同量的光在一個完美的構圖中應當能夠實現平衡,從而達到和諧境界。比如互補色之間,既富有哲學意味的平衡,又在明度上有數學般精確的度量,所以是美的代名詞。互補色搭配就是一種和諧。,伊頓有一系列色彩對比理論:明暗對比、純色對比、質量對比、互補色對比等等。儘管這些理論今天仍然影響着主流審美,但它暗含一種過度簡化的風險。當時也有人指出:“如果人們遵循某種規則而總結出某種美學理論,那我們最終會放棄精神或者創造的豐富性。”,所以法爾奇內利強調,當我們說某種搭配更和諧,實際是在說“根據當下的時尚潮流,這種搭配更受歡迎”而已。這些搭配建議和公式不是一種本質性的、決定性、天經地義的理論。色彩本身並不遵循這些規則。有些色彩搭配的確更受人喜愛、更富有意義或更能引起情感共鳴。但要界定究竟是哪些色彩搭配具備這樣的特點,幾乎是不可能的。因此也就不存在某種絕對的色彩和諧,任何顏色都可以搭配。只是不同文化的喜好不同,比如在印度服裝中常見的紅色與紫色搭配,在英國服裝傳統中並不受歡迎。而且配色是否和諧,還會受材質影響,好看的服裝配色不一定適合家居環境,一幅畫的色彩也不一定適用於电子遊戲界面。,藝術家經常突破這些配色規則,大膽用色。因為他們用色彩講故事。這些富有衝擊力的配色又會因為解讀、傳播,帶來新的搭配潮流。所以如果你搭配衣服主要是為了不出錯,那不妨接受色彩和諧論的指導;如果你想彰顯個性,表達自我,完全可以挑戰這一切。法爾奇內利表示,許多時候,美妙的色彩搭配都不遵循規則。“重要的並不是和諧,而是講故事的能力。”,極簡配色的高級感是怎麼來的,除了配色和諧,我們還會經常看到一個觀點:配色節制才是好品位的象徵。法爾奇內利指出,在歐美長久以來,很多人將色彩極簡主義視為不可辯駁的真理,習慣於批判浮夸的色彩。這種觀點已經在他們的思維中內化。這種成見是怎麼來的呢?,在藝術、設計和品位方面,節制、禁慾歷史悠久。許多國家都曾在不同時代頒布禁奢令,把地位等級和可以享用的服飾、飲食對應起來,不得僭越,限制人們的穿衣自由。因此,色彩就成了浮夸、鋪張浪費的代名詞,而無色則象徵著節制與正直。黑和白是最不會出錯的顏色。,16世紀初,新教徒將節制與禁慾作為美德,反對奢華、浪費,所以地中海地區天主教徒習慣穿着的彩色服飾他們都不喜歡。白手起家的新興資產階級大多信奉新教,他們不屑於貴族的華服,黑色就成了他們心中道德準則和內心平靜的代名詞。而且當時染黑面料需要複雜的工藝和高昂的成本,所以黑色服裝就更受新貴青睞。,法爾奇內利提醒,禁奢令打破后,老百姓有了穿衣自由,直到19世紀末,參加葬禮還可以穿各種顏色的衣服,只要是自己最好的衣服就行。但因為精英階層都穿黑的,大家為了顯得有身份,也跟着穿黑色,後來葬禮穿黑色就成了規矩。隨着工業革命開始,資產階級思想得到進一步鞏固,如今正式場合黑色也是穿搭標準配色。老錢風強調的優雅離不開黑色,赫本的小黑裙也成了服裝典範。,到了20世紀,消費主義盛行,許多知識分子精英哀嘆人們的精神世界因此貧瘠,所以經常對流行文化採取一種防禦姿態,鄙視大眾化產品。他們認為種類繁多的商品會讓人墮落,同樣的,琳琅滿目的商品帶來的五顏六色的包裝、廣告則會進一步削弱人們的敏感度。,以蒙德里安為代表的風格派(De Stijl)將作品色彩減少到只有三種,並認為道德感應當優先於美感。像勒·柯布西耶(Le Corbusier)這樣的建築大師運用色彩也是極為審慎的。精英階層對色彩的批判,讓極簡配色和智識上的優越感聯繫在一起。豐富的顏色則是花哨、幼稚的表現。道恩·卡倫說,穿彩色的衣服讓她想起小時候。也許今年夏天的這場多巴胺風潮就暗含着對優雅、節制的突破,追求最原始的快樂。,顏色帶來的聯想,也有人說,多巴胺穿搭之所以帶來快樂,是因為那些鮮艷顏色讓人聯想到多汁解渴的水果,在夏日感到清涼。那麼問題來了,紅色,為什麼有些時候讓我們想到西瓜,而有些時候卻想到辣椒?辣的灼熱感和西瓜的清涼可是正好相反的感覺。法爾奇內利提出許多類似的問題,這並非抬杠,而是強調關於色彩的聯想是多種多樣的,不是單一、確鑿、一成不變的。,他用冷暖色的概念來說明這一點。“現代視覺語言中,冷暖對比是最常見也最受歡迎的色彩手法之一。通常來說,冷暖色調的劃分幾乎是約定俗成的。藍色、青色和某些紫色是冷色調,綠色因為黃色的存在,基本被歸為暖色調。” 然而事情並非如此簡單,所謂的冷暖色調,其實在使用一種隱喻或者聯覺聯想,將某種顏色與那些給我們溫暖感覺的事物相聯繫,如太陽或火焰。但這種聯繫的局限性遠超我們想象。,稍有生活常識的人都知道,如果加熱一塊鐵,它首先會變成橙色,隨着溫度升高變黃,然後變白,最後變藍。因此從物理學角度,藍色比紅色溫度更高。比如煤氣灶的藍焰,也是熾熱的。但這種日常經驗不會對我們關於顏色的固有想法產生衝擊。我們就是普遍認為紅色、黃色火焰才是熱的。,但為什麼是這種聯想成為首選,而不是其他呢?法爾奇內利指出,過去一個世紀人們投入大量精力證明顏色的冷暖是不容置疑的自然現象。“色彩與溫度之間的關聯是非常傳統的事實,而人們對各種各樣冰冷的橙色和沸騰的藍色視而不見,是特定社會和歷史時期導致的。”,法爾奇內利還想到,我們之所以將一種紅色定義為暖色調,是因為可以把它與光譜中另一種紅色進行對比。(現代科學認為顏色是一個紅色到紫色的連續體,包含所有色調,並且可以分割。)如果沒有這種整體的內部對比,那麼冷、暖色調就不具有任何意義。我們甚至無法對它們產生聯想。,在中世紀,人們對色彩之間的關係也做區分。他們不知道色譜,但認為紅色藍色都是暖色調,因為都鮮艷醒目,而黃色屬於冷色調,因為它和金屬顏色相似。我們和古人的視神經其實沒有根本性不同,但劃分的冷暖色卻完全相反。,人們不僅建構色綵帶來的聯想,還喜歡給色彩的精神內涵定性。歌德是第一位提出色彩的精神內涵的人,為眾多醫學假說開闢了道路,但這種假說往往是非理性的。從榮格療法到斯坦納理論,從羅夏墨跡測試到呂歇爾色彩測試,各領域在色彩及其臨床療效方面都有着無數種理論。這些理論可信度不同,但共同點是:都是一個有關色彩的頗具神秘感的概念,並對事物泛泛概括。,這些理論喜歡把色彩的內涵本質化。例如,將色彩的選擇同某個深層的心理因素相關聯,用簡單且可預測的模型分析人的情緒狀態,並聲稱其具有跨文化的價值。羅夏認為,藍色象徵歸屬感,黃色意味着改變,綠色代表自尊,每種顏色都有一個準確對應的含義。有趣的是,這些思想觀念如今散落在市面的各種暢銷書中,甚至是營銷或設計手冊中。,有實驗為了證明紅色更能刺激情緒,讓受試者分別進入塗滿紅色和塗滿藍色的房間。然後比對在不同房間的心跳和皮膚微循環活動。發現在紅色房間,受試者心跳更快、皮膚微循環更活躍,以此證明紅色更令人興奮。,法爾奇內利認為這些實驗並不可靠,它並沒有具體說明是房間塗的是什麼紅和什麼藍。而且色彩向我們傳遞的感受與環境有關,與色調無關。“看到生鏽的液體從水龍頭裡噴涌而出時,會覺得噁心,儘管它的波長與美麗日落的波長相同。” 心跳加快有可能是紅色讓視覺收縮,感覺封閉的空間逼仄。在秋天的樹林里散步,被落恭弘=叶 恭弘的橙色與紅色包圍時,就不會有刺激的感覺,反而感到放鬆。所以簡單斷言紅色令人興奮,紅色比藍色更具攻擊性,是一個過於寬泛且毫無根據的概括,是無法被完美解釋的現象。,法爾奇內利認為,這些關於色彩影響人類心理的研究背後隱藏着一個更古老、更棘手的問題:“色彩是否具有全球皆準、超文化價值的內涵,甚至是與生俱來的含義?” 他認為沒有。例如白色在有些地方可以因為象徵純潔,用於婚禮;而在有些地方也可以因為象徵白骨,而用於葬禮。又比如,直到19世紀,粉色屬於男性的觀念還根深蒂固。因為粉色是紅色的弱化版本,紅色象徵男子氣概,陽剛;而天藍色屬於女孩,因為這是對聖母的致敬。而今天,芭比娃娃早已和粉色綁定,讓粉色成為女孩們的最愛。喜歡粉色的男孩甚至會被嘲笑。,顏色是心靈的工具,正是這些關於色彩的迷思、成見、傳說與偏好,共同構成了我們如今所見的色彩圖景。有些關於色彩的聯想甚至超越了我們自身經驗,比如地球是蔚藍色的。在1961年,太空第一人尤里·加加林看到地球全貌之前,沒有人想到它是蔚藍色的。(這種藍色源於環繞地球的大氣,而不是因為地球上面積最大的海洋。過去關於地球的描述大多是棕色或者綠色,卻沒有藍色。)現在地球是藍色的成了一個眾所周知的事實,就像血是紅的,草是綠的。只不過這是我們通過媒體看到的,但那種真實感就像我們親眼所見。,法爾奇內利認為科技與商業加速了顏色的傳播,並使其標準化,這是現代社會的新特點。“現在,幾乎所有顏色都是通過科技媒介存在於我們的頭腦之中。因此,如今顏色不再僅僅是一種感官體驗或事物的特質,而是作為一 種心理範疇,與生產、傳播及呈現它的方式共存。”,也正因為這樣,我們有很多關於顏色的觀念都與古代完全不同。,比如純色。法爾奇內利寫道:“純色的概念也許是現代社會最重要的特異之處。我們如此習慣這個概念,甚至無法想象它並沒有很長的歷史。” 因為在人工合成顏料和各種表面光滑的材質誕生之前,純色在技術層面幾乎無法實現。古代的木質傢具、泥土牆面、布料、紙張、漆器……沒有一種表面是光滑平整的。而在現代化學誕生以前,顏料是純天然的,每次調製的效果都不完全一樣,也不可能像工業時代一樣均勻上色。(主要有三種來源:含有某種礦物的泥土、能研磨成粉的炭和寶石;動物、貝殼和昆蟲;植物的汁液。也有些顏色來自動物和植物的結合:吃了芒果樹恭弘=叶 恭弘的奶牛的尿液,乾燥后形成黃色粉末有強大的染色能力,這就是著名的印度黃。),今天日用品普遍使用的塑料、裝飾用的亞克力材料、建築用的瓷磚等等都有平滑表面。顏料是標準化生產的,都有統一的純度,所以製造純色變得無比簡單。純色,是工業標準化生產帶來的概念,也永遠地改變了我們看待世界的方式。,把中世紀畫作的天空和今天漫畫中的天空放大對比,不難發現前者色調富有層次,充滿細膩的變化,需要仔細觀察;而後者是一眼可見的純色,每一處色彩都一樣均勻。“純色絕不是什麼理所應當的小事,我們所在的世界中,色彩的統一性是少數情況,看看身邊的天空和花朵就知道了。石頭、土地、植物都擁有無窮無盡的多變色彩。總之,工業化把純色從例外變成習慣,甚至成為我們評判一切事物的標準。”,再比如,對古代人來說,顏色總是和特定的物品聯繫在一起,比如桌子只能是棕色。而對我們來說,顏色是抽象的。在中世紀,顏色最重要的是持久度,而對今天的我們來說,顏色最重要的則是多樣性。因為現代人能在實驗室里合成無數顏色,能給各種物品隨心所欲地染色,這也使我們擁有了掌控色彩的能力。色彩能從具體事物中剝離開來,作為一種抽象概念被思考。,“在這個時代,顏色甚至可以脫離具體事物而成為流行之物。但這並不是顏色的真理,只是人類發展過程中的一個碎片。在歷史發展的某一時刻,工業決定了顏色的優先級。例如,一些顏色比另一些顏色更基礎,甚至把這種觀念變成了自然屬性。這也說明技術對觀念的影響之深,甚至可以讓人們誤以為某個觀念是真理。”,哲學家埃米利奧·加羅尼(Emilio Garroni)做過一個類比,通過感知環境認識世界的人就好比琥珀中的昆蟲,無法從中脫身。環境會過濾並決定我們能夠看到的事物。這個環境極其重要:如果沒有琥珀的存在,那麼昆蟲也就不再是化石,我們也會失去自己的身份。加羅尼說:“我們身處濾鏡內部,並通過濾鏡觀察世界。”這濾鏡是歷史、社會和技術加在一起的總和。,法爾奇內利也強調,他並不否認三原色、 彩通系統、牛頓三稜鏡、視錐細胞的發現或者時尚趨勢的重要性。他希望人們能了解今天的思維方式是如何形成的,雖然不能擺脫濾鏡(也許也無須擺脫),但至少知道濾鏡的存在。“這也是現代色彩理論的一個關鍵點:我們唯一擁有的自由,就是在觀察時,知道自己正在觀察。”,法爾奇內利認為,工業時代的色彩理論共同的特徵是:試圖理性化色彩。也就是說,把人的視角變得統一,可預測,甚至試圖將其馴服。“當前的藝術與設計主要被兩個色彩模型所主導。一種來自現代西方美術教育與心理學,主要代表人物包括伊頓、亞伯斯和阿恩海姆,西方學校教授的色彩知識便源於此;另一種則來自神經科學,且影響力越來越大。” 他認為,雖然這兩種色彩模型都十分重要,但似乎都無法全面解讀色彩的複雜性。藝術教育在藝術作品中探尋色彩的意義與作用,關注的是作品的內在。而神經科學則把注意力從藝術作品轉向了大腦,認為色彩的意義存在於觀察者的頭腦之中。但在以上兩種理論中,社會和歷史這兩個理解藝術的關鍵因素都被忽略了。“這兩種理論的局限之處都在於將視覺感受作為一個獨立的現象考量。事實上,我們在觀察某種色彩時,一定是在特定時間與特定場合下進行的。而時間和地點甚至可以改變我們的思維方式。”,法爾奇內利鼓勵人們用批判性思維理解顏色。在這本書的最後,他呼籲設計師、導演、藝術家、文物修復專家、攝影師、插畫師、博物館館長、新聞記者和教師都應當肩負起塑造未來觀念的重任。“將‘天藍色’稱為‘年度流行色’當然可以是一次有益的嘗試,這說明人類擁有抽象色彩概念的能力,但這也可能只是一場拙劣的營銷手段。這取決於我們思想的厚度,我們是否清楚自己所做之事的意義,以及人(尤其是作為一個公民)之所以為人存在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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