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號站註冊_香又粉的少女收藏是誰的偏見,誰的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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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覽:少女的收藏101,展期:2023年5月28日-8月6日,地點:X美術館,粉色總能營造暖融融、香噴噴的氛圍,是視覺藝術中最討喜的顏色之一。連20世紀最敢為人先的大師畢加索陷入戀情后也在創作中大量利用粉色,表達強烈的情感。可它也一直是最搖擺不定的顏色——被強調為一個性別的專屬色時,粉色流露羸弱造作感;轉場在朋克文化里又成了反叛激進的代言。百年記憶中,似乎沒有任何瞬間對粉色的私人化選擇和解讀被視作自然、應當。與“綠色-和平”這種“顏色-理念”式掛鈎不同,“粉色”與背後的性別聯想,與本應單獨討論的人之特質(浪漫、溫柔,有時還有激進)都深度黏合,難分難捨。有必要提到藍色也與性別有關,卻終究沒陷入到“人/性別/特質”的強相關中。意識到這點十分奇怪——足見“粉色”的獨特。,我們慣常認為一類議題出現的前提,要先受到主流價值的認可,還要具備明晰的目的才值得被展開。故而圍繞“粉色”的討論經常混亂,更多場景中因為群體的“被不在場”只落得了“游機”的位置。這一微妙視角反倒適合轉播些同屬性的故事,文化與信仰困境、性別身份認同、自然環境保護……都在轄區內。當代藝術家們也常以此自覺來實踐,形成一股潮流。假如換一種設問:那些主流之外的話題為什麼總在發生和鏈接?沒準這些新聲音的集合,正是當下,或者說未來與過去的一道分野。當前在X美術館“少女的收藏101”展覽中,49件粉色元素的作品全部呼應着“不展歷史,只展未來”的主張。,粉色的身體,“身體,藝術史上最深刻的主題之一,被賦予審美意義,作為藝術家表達個人經驗和自我意識的媒介。”展冊中說道。有關身體的歷史實際更加久遠。人們覺得東方藝術里人總被大袍遮蓋了身體,西方從古希臘時期就力求雕琢人體美,故而說西方對身體既看重又大方。然而得出結論真的這麼簡單嗎?,在早期基督教和西方傳統形而上學的漫長歷史中,身體不是在被無休止的苦行懲罰,就在被置於與靈魂的對立關係中討論。即便在17世紀文藝復興和宗教改革后,身體獲得了讚美和觀看,卻也不算贏得哲學意義上的長久注視。直到尼采對“靈魂假設”的拒絕,身體才作為權力意志本身現身、流動。,當今許多藝術家以身體為題的作品,一方面既汲取了藝術史作為思想史對美術形象的探索成果,也早在認知上與所處當代的政治哲學、美學並軌,而二者對藝術實踐都有深刻的意義。,比如展覽第一部分克里斯蒂娜·誇爾斯的作品“身體”扭曲而混亂,藝術語言表現出來的模糊、疊加的幻影式形象,彷彿回溯着經典福柯式權力“將身體作為一個馴服的生產工具改造的歷史”,反思着非主流性別身份與宰制身體的權力間的關係。而張子飄筆下的粉嫩花朵多了一份身體的象徵意味,這份“古典感”無疑致敬着大師喬治亞·歐姬芙。實際上,近年她的探討比前人更直白,紅色系顏料呈現着血液的綻放僨張,鎖定傷口從驚恐轉化為吸引力迸發的瞬間,也是迎面給出一個大直球,對身體的任何情感探討再不遮掩。,藝術家總在最大化關注身體,更多行為藝術和裝置、雕塑皆在延續着由身體生髮或轉喻的思考。當代藝術的獨特話語更擴大了身體的流動範疇。本次展出海蒂·布赫1983年的雕塑,延續着她《表皮》系列的藝術語言,身體雖然在空間中缺席,而殘存的乳膠、貝母顏料服飾作為場所就像曾經在此的一份生命遺迹,作品本身是對那具消失軀體的所屬和過往的小聲追問。,還有些確實沒露面的身體,為創作提供了更直接的材料——更準確地說是媒介的身體有不可替代的自然功能,極大刺激着藝術的想象。在《功能始於形式》的裝置作品中,造型與封存在玻璃中的雌性激素、種子和血液形成的張力正是如此。,權力與爭議,導演朱塞佩·托納多雷電影《最佳出價》中,男主人公最大的癖好是收集女性肖像畫。他的快感不僅來自以拍賣師身份壓價操盤,在拍場夥同他人買進收藏,還絕對自信只有自己的業務學識才能認定一幅女性肖像真正“高”的藝術價值。對畫作中女性的“像”置於經濟活動、審美和精神層面凝視並裁決,可見隱秘的權力關係在職業身份、知識話語和私人空間之間環環相扣的運行,甚至無法指責主人公除了自負、有失職業操守,還有什麼重大道德瑕疵。觀眾能全然沉浸在情節和動機中,側面表現出圍繞女性“肖像”鋪陳開的權力滲透如此隱秘真實,對照社會生活也不讓人感覺陌生。,的確,將藝術中的“像”半脫出於藝術史觀看,能玩味出更多品評維度。最近國博展出的烏菲齊美術館藏肖像展中,女性畫家勒布倫夫人的自畫像在網絡討論中熱度很高,反映出某種“觀看”的潮流——時代賦予觀眾的“特權”,是可以選擇“粉色”的任意視角下,個人解讀由圖像流露的關於歷史上諸多大議題。從性別政治、地緣衝突、后殖民文化,到人類中心/父權中心主義都是當今世界的洞見。,於是,藝術家以當代的心靈“肖像”為藍本,作出更進一步私密的表述和展示時,更易收穫回應和傳播。展出的澤·帕里托的肖像作品,對膚色和性別取向的認同、政治權力等都是極其自在的表露。在南非、津巴布韋和美國多文化環境中成長的藝術家特恩吉維·尼基·恩科西作品,也能明顯感受到其主旨表達。“圖像時代”的藝術創造物與視覺傳播合流,有聲音質疑那些幾何化且色彩抓人、風格顯著、能喚起共情的文本和標題,也讓基於對身份認知探討的作品被更加擁躉,幾乎可以總結為創作的流量密碼。也許在藝術不定義功用的今日,“爭議”不再意味與各種權力向心力的對抗,反而協助建構另一套話語生態系統。觀看、談論和傳播都在推波助瀾。,努力演繹出大寫的“個體”,在全新的系統中,也不僅只有自傳意味強烈的作品,生態環保、消費主義、虛擬未來的趨同話題同樣有不可撼動的地位。由此,我們從探討身份認同的藝術作品中讀到福柯式話語、知識、權力的反思和延伸,時而又進入德勒茲那種讓慾望處於消費主義之中的新歷史。人們感受到視覺作為身體的新觸角被無限優待,不停被納入、被關注、被刺激。更頗具當下性的是,藝術家的媒介材料和藝術語言繽紛無拘,努力演繹出大寫的“個體”二字。這些屬於未來的範式特徵,令人深深着迷。,偶像選秀節目中常用“101”作標題,以至於這串数字現在像“粉色”一樣“被內涵”了,讓人總聯想到流量化或娛樂化。也許“少女的收藏101”的命名本身作為一種態度,不僅表明館方不在意藝術與流量的關係,還質詢着“誰或什麼決定着藝術與其他必然對立?”可見,這種實現未來的姿態是徹底的。,X美術館新展表明的主張有着世界當今潮流中的當代性與社會話題價值,無疑十分重要。以藝術為媒介申明的焦點如果僅存於圈層式的藝術遊戲中,又不免回到過去的循環。我們總提到的“藝術”“未來”這些快要永恆的字眼,或許只有在自身保持設問中去找尋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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