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號站註冊_日本文壇的四枝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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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女兒)花做了個夢:我在隅田川游泳,和我并行,在我的斜上方,媽媽在飛。”“……突然,一股情緒像熱水一樣湧上來,死後的世界該很寂寞吧,那個世界沒有這樣熱鬧吧,我還想在這充斥着這些東西的世界再活一陣!”像這樣有時雋妙有時感性的文字,出自日本隨筆作家武田百合子的《日日雜記》(北京日報出版社,2022)。這本看似不起眼的小書,在京東APP上的評價超過5萬,好評度高達99%!究其原委,用譯者的話來說,就是這本日記體的隨筆充滿生活的感性氣息,彷彿是生活的枝與恭弘=叶 恭弘,擷取到手,仍在呼吸。於是,人們記住了武田百合子這個名字。說起來,除了這位武田百合子,日本文壇還有幾枝百合——都是女性作者,名字中都有“百合子”,雖然她們之間並無姻連關係,但或遒麗,或雅凈,或幽妍,卻是在各自的人生中各各綻放。,宮本百合子,日本無產階級革命文學的代表,首先要說的是宮本百合子,她是日本無產階級革命文學的代表之一、戰後民主主義文學的旗手,也是日本文壇最負盛名的一枝百合,2月13日又逢她124歲冥誕。,上世紀二十年代,包括無產階級革命思想在內的民主主義、社會主義等各種進步思潮在日本勃興,矛頭直指明治以來封建藩閥與資產階級官僚階層相互勾結的反動政治。1928年,全日本無產者藝術聯盟(NAPF)宣告成立,次年2月又成立了日本普羅作家同盟(NALP),小林多喜二、德永直以及以《戰旗》雜誌為紐帶集結起來的一批左翼作家,打出普羅文學的旗幟,倡導和實踐貼近普羅大眾、反映社會現實的文學作品,並以此為目標團結更多的進步作家,剛從蘇聯歸國不久的中條百合子也加入了普羅作家同盟。中條百合子1899年出生於一個富庶的中產家庭,祖父中條政恆曾擔任山形縣米澤市的市長,父親中條精一郎是日本著名建築師,曾在英國劍橋大學建築系留過學,回國后開設了建築事務所,當時正值日本快速邁向資本主義,西洋式重樓華廈的建造方興未艾,精一郎的事業也順水順帆頗為成功,設計建造過慶應義塾紀念圖書館、上杉憲章伯爵府邸等,日本最大出版集團講談社現今所在的大樓也是由中條精一郎的事務所設計建造的。中條百合子是家中的長女,同貴族院議員家庭出身的母親葭江一樣,很早便顯露了出眾的才華,十七歲時就發表了處女小說《貧窮的人們》,受到文壇泰斗坪內逍遙的讚賞,被譽為“天才少女”,隨後赴美國留學,成為哥倫比亞大學的一名旁聽生,1927年還前往蘇聯考察訪問,接觸到了馬列思想,她在蘇聯期間與日本共產黨創始人片山潛晤面,還拜訪了當時無產階級文藝的旗幟高爾基,此外,她還從蘇聯轉往柏林、巴黎、倫敦等西歐各大城市考察,從而更加深刻地認識到資本主義制度的種種弊端。中條百合子回國后積极參与普羅文學運動,並於1931年加入了日本共產黨,翌年和同為日共黨員的文藝評論家宮本顯治結婚。但隨着普羅文學運動的聲勢越來越浩大,反動當局的鎮壓也越來越猖獗,同盟的活躍人物中野重治、藏原惟人、中條百合子等人以“違反治安法”的罪名相繼被捕,小林多喜二、宮本顯治也被迫轉入地下活動,當時不少文人面對鎮壓和牢獄,被迫“轉向”(聲明放棄革命理想、不再從事無產階級文學活動),但百合子毫不動搖,她在《文藝》上發表評論《越冬的蓓蕾》,反擊御用文人借轉向問題攻擊左翼文學,翌年又發表抗議文學《乳房》,描述一所無產者托兒所在警察迫害下堅持鬥爭的故事。1933年,宮本顯治因“日共間諜私拷事件”(因懷疑兩名日共中央委員為間諜而將其拘禁和拷問致一死一傷的事件)被捕,后被判處無期徒刑。這期間百合子不顧自身被捕又釋放、釋放再被捕,以及軍憲當局下達的不得寫作和發表作品的禁令,直至被判服刑的危險處境,全力為丈夫奔走呼籲,始終給予丈夫最強大的精神支持。1937年中日戰爭全面爆發后,日本對思想和言論的統制變本加厲,一切進步言行統統受到壓制,而百合子為了表示認同共產黨的主張、堅決與丈夫站在一起,正式將名字改為宮本百合子。至日本戰敗、反動政權倒台,百合子共經歷了13年牢獄生活,期間的文藝及社會評論文字都是她利用零星的假釋機會創作的。二戰結束后的1945年10月,宮本顯治以政治犯身份獲釋出獄,百合子也重新煥發了創作激情,她以一篇題為《歌喲,響起來吧》的評論宣告了戰後民主主義文學的誕生,並在短短數年間相繼發表了《播州平原》《風知草》《兩個院子》《路標》《莫斯科印象記》《日本的青春》等多部作品,還與中野重治、藏原惟人等人一同創建了新日本文學會,积極從事民主主義文學運動。然而好景苦短,1951年1月百合子因髓膜炎菌引發敗血症不幸去世,夫婦二人共同生活、並肩戰鬥的日子屈指可數。,宮本百合子在日本無產階級文學運動史和戰後民主主義文學運動史中佔有重要地位,是日本近代女性文學的代表人物,其作品的基本主題往往反映人物從人道主義到社會主義的成長過程。在她去世五十后的2001年,新日本出版社開始編纂和出版宮本百合子全集,至2004年全部33卷(外加別集一冊)出版完成,時任日本共產黨議長不破哲三還為全集撰寫了推薦語。,小野寺百合子,最早向日本讀者譯介“姆咪”的翻譯家,小野寺百合子是一名作家和翻譯家。她上世紀初出生於一個貴族之家,身世可謂煊赫,祖父是日本江戶後期的大名、黑羽藩(今櫪木縣那須郡)的藩主,父親一戶寬幼時過繼給陸軍大將一戶兵衛為養子,母親則是陸軍大將大久保春野男爵之女。她就讀的東京女子高等師範學校附屬高等女子學校專攻科(現御茶水女子大學附屬高中的前身),歷來是日本的外國語名校,早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小野寺百合子就憑藉其所學德語與斯堪的那維亞諸語種相近、大致相通的優勢,同丈夫一起外駐當時的中立國瑞典,從事日常電文翻譯等工作。,戰後,和平建設成為世界潮流,小野寺百合子夫婦也發揮文筆所長,譯介起瑞典以及北歐的文化來。著名的兒童文學作家托芙·楊松(ToveMarika Jansson)是出生於芬蘭大公國的瑞典語作家,她創作的“姆咪”繪本系列蜚聲國內外,最風靡的時候甚至一度在世界幾十個國家的報刊上同時連載,1964年,年近六十的小野寺百合子翻譯出版了第一本姆咪繪本《姆咪爸爸海上探險記》,隨後又陸續翻譯出版了《姆咪爸爸的回憶》《姆咪和落難少女》《危險的旅程:姆咪故事集》等系列作品。小野寺百合子的翻譯興趣多在兒童文 學尤其是繪本方面,除了是日本最早譯介托芙·楊松的“姆咪”系列作品的譯者之一外,她翻譯出版的作品主要還有:教育家愛倫·凱(Ellen Key)的《兒童的世紀》《戀愛與結婚》,艾爾莎·貝斯蔻(Elsa Beskow)的《佩爾的新衣服》《藍莓森林里的彼得歷險記》《奧利的滑雪之旅》《克洛克博士的發明》,阿斯特里德·林格倫(Astrid Lindgren)的《淘氣包埃米爾》,巴布魯·林格倫(Barbro Lindgren)的“小男孩馬克斯”系列等等,都是深受世界各民族讀者喜愛的兒童文學名作,一如創作者在寫作時滿懷着一位女性和母親對於孩子的愛那樣,她也將對孩子的愛與理解融入了她的譯作中。,小野寺百合子的家族中出了好幾個顯赫的外交官。她丈夫小野寺信官階至陸軍少將,先後擔任日本駐波羅的海三國公使館武官和駐瑞典使館武官,曾力主日本不可挑起太平洋戰爭。兩人的次子小野寺龍二曾任日本駐奧地利大使,1992年於任上在阿爾卑斯山登山時遇難身亡。次女節子也是作家,嫁的是後來出任日本駐荷蘭大使的大鷹正,節子本人曾擔任過日本捷克友好協會名譽會長,大鷹正的父親大鷹正次郎早年擔任過日本駐拉脫維亞公使,大鷹正的雙胞胎哥哥大鷹弘擔任過日本駐緬甸大使,大鷹弘的妻子則是曾任參議員的山口淑子,也就是中國人熟知的李香蘭,大鷹正的另一個弟弟大鷹市郎也是一名外交官。節子與大鷹正兩人所生的兒子大鷹正人則擔任過日本駐聯合國大使、駐匈牙利大使等。,武田百合子,橫空出世的文學獎獲得者,因為青年譯者田肖霞(默音)的譯介,武田百合子開始為國人所知。,由於丈夫武田泰淳是日本戰後派文學的主將之一,百合子作為其背後的存在,長期以來山不顯水不露。武田泰淳和百合子是在東京神保町的蘭波酒吧(名字取自法國著名象徵派詩人蘭波)相識的,當時的百合子還姓鈴木,是店裡的女招待,一瓶低檔然而烈性的私釀糟酒成就了兩個人的邂逅。,百合子生於橫濱,祖父弁藏靠穀米和飼料生意發家,成為當地富豪,但在1945年的大空襲中,家被炸毀,加上戰後土地改革時,鈴木家因是“不在地主”(日本指長期不在其擁有土地的地方居住的地主)而遭到清算,從此家業沒落一蹶不振,高中畢業后的百合子挑着擔子上街賣過糕餅,也曾在圖書館工作過。百合子是位非常有意思的女性,武田泰淳寫過一篇小說《吃東西的女人》,故事女主房子(人物原型正是百合子)的口頭禪是“吃是人最幸福的事情。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吃各種各樣美味的東西。”生活中的她不像一般女性那樣翹着蘭花指捏起食物或是持箸搛起食物,然後優雅地送入口中,而是以“野性的食慾”將眼前的食物風卷殘雲般地解決掉。百合子面對美食的這種旺盛的食慾一如她對生活的熱愛和執著,正如她自己所說:“……傍晚,松枝的新恭弘=叶 恭弘一齊朝着天空舒展開來,清晰地映入眼帘,就像花骨牌上的畫一樣。心裏一陣啾嘈。我的金錢欲和物慾和性慾(《富士日記》:1968年6月3日)”。而金錢欲和物慾和性慾的集合不正是人的生存欲、不正代表了對生活的熱愛嗎?三年之後,兩人結婚。三十歲時,百合子瞞着泰淳偷偷去學駕駛,以至讓丈夫懷疑她是不是有外遇了。拿到駕照后,她買了輛車,經常開着車接送泰淳出門。又過了幾年,他們又在山梨縣的富士櫻高原購入一座度假別墅,命名為“武田山莊”,從此過着每周一半時間像普通人一樣住在東京赤坂的公寓,一半時間在高原山莊逍遙的舒適日子。無論是購入轎車還是購入度假別墅,夫婦倆都沒有商量,是百合子一人拍板的。,有天早上,一輛轎車疾速駛入高原山麓的一家加油站,隨着一個急剎車,從駕駛座上下來一位女性,朝迎上前來的工作人員忿忿地說道:“氣死我了,所以我把車子開得像玩雜技一樣!就算和這個人一塊兒死了也不管啦!哎,你覺得我開得怎麼樣?”她口中的“這個人”是坐在副駕駛位子上一聲不響的武田泰淳,而她就是百合子。原來她順着一個斜坡開車下山時,差點和對面車道迎面駛來的一輛車子發生碰擦,對方從車窗探出腦袋,罵罵咧咧道:“你怎麼開的車,笨蛋!”旁邊的武田泰淳面露不悅,但是還未等他開口,百合子卻扭頭瞅着對方車尾吼了起來:“嘁,罵誰笨蛋哪?!”隨即一腳油門,將車子開得一陣風似的衝下山來。透過這件小事,也可以看出武田百合子的性格,平素的她完全是一副感性而精敏、豪爽又獨立的做派。,1971年,59歲的武田泰淳因患腦血栓留下了半身不遂的后遺症,這之後的創作全靠口述由百合子記錄整理而成。又過了五年,泰淳死於胃癌和肝癌。泰淳死後,百合子開啟了屬於自己的文學生涯。她在山莊生活期間記的日記後來結集成《富士日記》出版,再現了一家人在山莊悠閑而充實的生活,以及鄰居大岡昇平夫婦的山莊生活。她的日記充滿了人間煙火氣,且照例少不了與吃有關,例如在1966年大年三十這天的日記中,百合子寫道:“今年沒有好好挑,買了便宜的魚肉末雞蛋卷,太失敗了。吃魚肉末雞蛋卷,可是我人生在世的一大樂趣呀。今年買的魚肉末雞蛋卷,黏兮兮、賊亮亮的,看着就不好吃,才一百五十日元,好吃的要四百五十日元呢。”難怪水上勉說:“讀起來就停不下了……這不僅僅是生活日誌,從中我們還看到了一個了不起的作家的生活實相,這家人家的門始終敞開着,這是一種大道無門的日常生活。”坪內佑三則說:“我會時不時地拿出一冊百合子的文庫本(日記),讀上十幾二十頁。”《富士日記》一舉獲得田村俊子獎,百合子也被稱為“橫空出世的獲獎者”。同一年,《狗看見星星:蘇聯旅行》獲得讀賣文學獎。,實際上,早在邂逅武田泰淳之前,百合子就堪稱是位女文青,就讀橫濱第二高等女子學校時她就在同人雜誌《貝殼》上發表過詩歌(這是她十七歲時寫的題為《夜》的詩中的最後幾句:“……或許今夜 熟柿般的星星承受不住自身的沉重 會墜入星河吧 就像初生時那樣 靜靜地”),向室生犀星擔任選稿顧問的報紙投過稿,還曾擔任過歷史小說家海音寺潮五郎的秘書,她做過女招待的那間酒吧也是有名的文豪之家,一直是文壇人士群集之地,她的朋友圈中則“潜水”着吉行淳之介、中村真一朗、中村稔、村松友視、島尾敏雄等作家和詩人,百合子與他們保持着終生的友誼。可以說,她其實一直在文字和文學中浸淫,正如她獲獎后好友對她評價的,她稱得上是個“渾然天成的文章家”,只不過丈夫在世時她選擇了默默無聞地做個賢內助而已。,1993年,武田百合子去世。翌年,《武田百合子作品全集》共7卷出版。,堀田百合子,天才戲劇家心目中的“小夏女神”,與前幾位百合子相比,堀田百合子似乎顯得默默無聞。堀田百合子(婚後改姓松尾)是日本戰後派代表作家之一堀田善衛的長女,她自小被堀田善衛視為掌上明珠,後來雖然自己創作的作品不多,但有很長一段時期她作為父親的秘書和助手而存在。堀田善衛曾說過,在多崇山峻岭的西班牙,他已無力登山親眼訪探古迹,大都讓百合子上去仔細察覽,然後將所見一五一十地告訴父親,善衛再記錄下來。父親去世多年後,堀田百合子出版了一本書《一介文士:父親堀田善衛》(《ただの文士,父堀田善衛のこと》,岩波書店,2018年),講述了許多父親的往昔軼事,此外,她還寫有《諸君,可以歇息了吧》等隨筆,內容也多與其作家父親有關。,最早知道堀田百合子,是從劇作家長谷川康夫所著的《塚公平正傳:1968-1982》(新潮社,2015年)中。說到堀田百合子,就不得不說塚公平。上世紀八十年代,一部風格誇張、嬉笑中透着人生悲喜的日本電影《蒲田進行曲》風靡中國,它便是塚公平一手打造的。塚公平(本名金峰雄)是日本著名戲劇家、小說家。1968年他經復讀再考進入慶應大學文學部,入學后先是加入學生詩社,發表過若干詩作,后經友人介紹加入了一個名叫“假面舞台”的劇社,開始接觸戲劇表演。據說他曾問友人,“小說有芥川獎和直木獎、詩歌有H氏獎,戲劇有什麼獎呢?”友人愣了片刻回答:“有個岸田戲曲獎什麼的……”塚公平於是說道:“那,我就爭取拿這個獎吧!”而當時他連一個字的戲劇台本都還沒有寫過。1974年,年僅25歲的塚公平果然憑藉舞台劇《熱海殺人事件》獲得了岸田國士戲曲獎,成為該獎歷史上最年輕的獲獎者。同一年,他創辦塚公平劇團,自編自導了許多前衛而優秀的戲劇,併發掘和指導過不少舞台和影視演員(當下最炙手可熱的演技派男演員阿部寬也曾受過他的指點),在上世紀七十至八十年代引發了一波“塚公平熱”。1982年他將劇團解散,轉而專註於創作,這一年憑藉小說《蒲田進行曲》榮獲直木獎,同時成為直木獎史上第一位戰後出生的獲獎者。而根據小說改編的電影《蒲田進行曲》則榮獲翌年度的日本電影學院獎全部十二項提名,最終將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男女主演、最佳編劇等八個最重要的獎項收入囊中。,塚公平與堀田百合子是慶應大學文學部的同窗。堀田百合子在讀書時就已經顯露出一定的寫作才能,大學二年級時,學生劇社準備排演一部戲《白與黑的樓梯》,其時塚公平還沒有寫作劇本的自信,於是便由百合子執筆完成。塚公平與堀田百合子當時是公認的一對才子和美女,百合子是他心目中的女神,他曾一度追求過後者,但一個是從福岡鄉下上京的毛小子,既內向又霸道,一個是摩登大都市的媛女,美麗而淑婉,加上塚公平的出身問題(他是在日朝鮮人二世),自然是無果而終。有一年暑期,百合子去北陸地方的老家旅行,塚公平央求友人開車載着他循跡追去,追趕了三天一無所獲,這天一大早跑進金沢車站洗漱時卻突然發現,百合子正站在遠處的站台上。塚公平見狀,對友人只說了聲“我們回去!”就返回了東京。關於二人的關係有人曾試圖從堀田百合子那裡試探口風,百合子回答:boyfriend。在日語語境中,boyfriend只是男性朋友或尚處交際中的男友之一,而非特定的戀人。聯想到《蒲田進行曲》中銀四郎、安次和小夏三人之間的戀愛糾葛,塚公平有沒有將自己心目中的女神代入戲里就不得而知了,不過,他確確實實在其他劇作中曾經露骨地給女主起名為“百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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