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聯盟2號站_“獅子山”上的白髮先生與青蔥少年

20

駱平是地道的成都女子。1976年出生的她,從一歲起就隨在大學任教的父母一起,住在四川師範大學獅子山校區。從大學的附屬幼兒園到附屬高中,18歲以前,她幾乎沒有離開過這個地方。上世紀90年代,駱平去重慶就讀西南師範大學中文系,如今她任教於自己長大的校園,是四川師範大學影視與傳媒學院院長。作為駱平人生非常重要的一個地標,“獅子山”在她的文學創作里也是一個高頻率亮相的文學故鄉。,2022年7月,駱平的最新長篇小說《野芙蓉》由十月文藝出版社推出。故事發生的場所背景,很大一部分都是“獅子山”。,文本彰顯出濃郁的影像化風格,《野芙蓉》寫了一場跨越兩代人的情感糾葛。史佑對青梅竹馬的程國慶產生了愛慕之情,“就從那時開始,他變成了種在我心裏的一棵樹,生根、發芽,漸漸生長,直至枝繁恭弘=叶 恭弘茂。樹木的生命比人類更長,換言之,愛情比我的生命更加久遠。”在隨後的一生中,她都未曾放棄對程國慶的追逐。然而,在即將得到愛人的時刻,史佑卻因程國慶之子程青書造成的一場意外而失去一切。十幾年後,她重返故土,與程青書不期而遇,這一次,程青書為她帶來的不只是一份她早已洞察的心意,更有一段遲到了多年的真相……,電視劇《偽裝者》的編劇張勇讀完《野芙蓉》說,這本書讓她“隔着悠長歲月,重溫了綠皮火車經過獅子山時的鳴笛聲。千姿百態的個人命運,讓文本彰顯出濃郁的影像化風格,不僅綻放出無與倫比的文學之美,亦必將是一場跨媒介敘事的互動。”,“獅子山”帶來的文學靈感,在創作談文章《我想和你談談獅子山》中,駱平特別提到“獅子山”給她帶來的文學靈感,“這座名叫獅子山的緩坡,算是成都平原海拔最高的地方。我在一歲左右,跟隨父母來到這裏。一所大學沿坡而建,校園被四面八方阡陌縱橫的田野簇擁,一條漫長的鐵軌蜿蜒而過,穿山越嶺,去往很遠很遠的地方。於是我幼年的睡眠浸淫在尖亢的雞啼、鳥鳴與火車的笛聲里,不知為何,深夜經過的綠皮火車總是帶着無法言說的落寞,那單調的笛聲與車轍聲在寂靜的夜裡愈發宏闊,宏闊里藏着深深的寥落。”,在駱平的筆下,我們可以看到,她所成長的大學校園,40年前知識分子具象的生活,“用枯恭弘=叶 恭弘和煤球生火做飯,餐桌上書寫的教案流暢遒勁,上課講授藏在中國小說史中的平淡之美、清樂之境,下課與學生排隊使用公共澡堂——浪漫與悲喜劇不過是人生的兩個側面。他們溫柔敦厚、審慎圓融,沉默地接納人生中所有缺乏詩意的時刻。而所有充滿詩意的時刻,彷彿都與獅子山相關。山中簡素的茶舍,青色的竹林……,尤其是春天,大片大片的桃花漫山遍野、摧枯拉朽地綻放,有一種不甘隱入塵煙的肆意與張揚,除了桃花,還有輕柔的梨花,淡紫色的豌豆花。一些野生芙蓉錯落在繁花之間,恭弘=叶 恭弘片大而乾燥,花形亦碩大,像是在規整的道理中橫生出來的無序……迤邐的獅子山,就像是平緩的水流,稀釋了肉身的腌臢,留下千姿百態的水墨畫,也像是卷帙浩繁的古籍,將紛繁的人與事悄悄蘊藏進書頁。,獅子山上的大學,有白髮的先生,自然也有青蔥的少年。駱平坦言,當年在獅子山上住着自己的父輩,也住着自己喜歡過的男孩子。小說當然不是作者的自傳,但從《野芙蓉》中的一些段落中,可以看到當時的男孩女孩曾發生過怎樣的愛情故事。,對話,駱平:《野芙蓉》里有我自己的影子,封面新聞:《野芙蓉》裏面應該有你自己成長過程中的真實經驗吧?因為主人公的一些經歷跟你本人有一些相似之處。,駱平:
《野芙蓉》裏面的故事是虛構的,抑或說,是一種真實的虛構。它是若干碎片、無數身影的聚合。這裏面有我自己的影子,有我身邊的朋友、同學、鄰居以及路人甲乙丙丁的影子。所有這一切,在經歷了光陰的浸染與沉澱之後,有了這樣的一個故事。,它幾乎不費周章、熟極而流,彷彿早就生長在那裡,在我每天經過的岔路口,在每個季候萌生或落恭弘=叶 恭弘的梧桐樹恭弘=叶 恭弘里,靜默的,等着某一天、某一個時刻,被我看見,被我記載。在疫情初發的那個漫長的寒假,我有了一段前所未有的安靜時期。沒有太多交談,更多的是內省和回憶。然後,就在那些茫然居家的辰光,我看到了它,並書寫了它。,封面新聞:你之前創作過《過午不食》這樣有關知識女性中年危機、校園青春隱痛等內容的作品。對你來說,《野芙蓉》是怎樣的一次寫作?,駱平:
我自身的經歷比較簡單。有一段青春激情寫作的時期,曾經也很驕傲地想要摹寫全世界。那時,在我看來,一切陌生的都是值得書寫的,反而會忽略身邊最熟悉、最日常、最平庸的生活及其妙趣橫生的細節。隨着年紀的增長,我開始停留下來,或者說,開始有意識地注視身邊的世界,我逐漸發現了高校裏面那些深邃的、也是生動的人與事。,這是一個既幽閉又宏闊的環境,幽閉在於它建立在一個豐沛的知識體系的頂端,而宏闊在於它既是世俗的,也是清高的,既有不食人間煙火的美,也有柴米油鹽的堅實。這種種繁複的圖景,呈現在我最近這十來年的創作中。不同的是,《過午不食》裏面的中篇往往是對人生某個階段的宣示,而《野芙蓉》則是更為悠長的、兩代人的際遇。,封面新聞:有人稱《野芙蓉》是“一部屬於女性的心靈成長史”,對此你怎麼看?,駱平
:這是一個70后女性的前半生,它會有很多70后女性的共性,譬如,如風一般無拘無束的幼年、物質生活已經開始慢慢豐富的少年,以及一個如此傾心《東京愛情故事》的青年時期,想要擁有赤名莉香那種無論有多深愛、多痛楚,依舊可以笑着、揮手自茲去的矜持與強大。,這些歷程,我都試圖在這個故事里記載下來。最初的執念,漫長的膠着、對抗,最後的釋然,這是一種非常隱秘的成長,並非交由時間便可完成,它需要破繭成蝶一般的、深刻而又長久的磨礪,既是被生活揉搓,更是識人、見物、閱世、歷事以後的融通與智慧。那不是所謂的精神內耗,也不是簡單的關於苦難的雞湯,而是對於生命、對於得與失的辯證之思。,封面新聞:現在你擔任四川師範大學影視與傳媒學院院長,應該有很多行政管理上的事務。是怎樣的動力,讓你一直保持文學創作的熱情?,駱平
:我的寫作開始得比較早。從初中發表作品至今,已經有30多年了。我曾經說過,寫作是我安身立命之本,它幾乎就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並不是一個專業作家,我的職業是大學教師,教育工作本身帶給我的人生體驗是如此美妙。當然,任何職業也會有困惑、疑慮、焦灼的時刻。,這所有的感受,以及在職業中慢慢凝定的習慣也罷、氣質也罷,都會有一種在永恆的時間中呈現的方式。有些人,可能會通過旅行的方式,有些人,可能會通過運動、清談等等,而我,則是創作。換言之,寫作對我而言,就像孩童時期製作一些值得銘記的標本,它是如此的歡喜和動人。

相关文章
为您推荐
各种观点

报歉!评论已关闭.